天色渐亮。
清晨的亚热带丛林,在这个干燥凉爽的季节,空气更加清新。
赵易掀开蚊帐走了出来,使劲挺了挺腰杆,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只睡了两个小时就变得有些僵硬的身板。
“队长”方文治瞪着有些红肿的眼睛走了过来,低声喊道。
“什么事”赵易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有情况。
“有马帮。”方文治低哑着嗓子道。
“又教坏了一个老实孩子。”赵易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满脸就差写打劫了,心中不由哀怨一声,面色上却平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方文治等了半天,不见赵易下令,不由有些着急,忙道“队长,这可是运鸦片的烟帮呀。抢他们就是为民除害。”
赵易恍然。
法国人在老挝大肆发展鸦片种植。在一战和二战之间,法国人在老挝掠夺的财富,一半是来自鸦片。老挝的部分鸦片直接就流入了华夏国内,和英国人控制的缅甸鸦片一起毒害着国人。
赵易一行要去的镇越县,就有着几个边境上有名的烟资市场,专门运送鸦片的马帮繁多。
“走,一起去看看。”赵易不置可否,暂时先视具体情况而定。
闲不住的叶关已经在观察着小路上走来的马帮了,赵易也举起了望远镜望去。
虽然比不上叶关举着的那部他曾经泡妞装用的博士能精英系列842望远镜土豪,他的这部正品的3304厂的740型95式望远镜隔得这么近已经足以看清马帮里每个人脸上的痣,比起李衡放在车里没有带出来的育空河的1050型望远镜,更显得轻巧灵活,视角一转,就发现了一面醒目的旗帜,竖在马帮队伍前边,上边写了16个汉字。
在东南亚多年,赵易繁体字倒是认得全,仔细看时,却是写着“卖田卖地,将本求利,有人阻挡,人头落地。”
“他们很嚣张”旗子在晨风中飘扬,格外显眼,方文治也举着在第一次哨所袭击中缴获的十三年式6倍望远镜盯着那面旗子,忿忿然道。
“他们要是真嚣张就不会走小道了。”赵易呵呵一笑道。
鸦片暴利,无论是老挝的军警还是国内的军警,都不会放过这块肥肉。
一些官员和军警就是靠着缴获烟土再转手卖出而大发横财,真正有实力的马帮早就打点好了关系,正大光明的运输,犯不着走这么偏僻的小路。
“祸害自己国人的毒贩子都该枪毙。”李衡也跟了过来,摸出赵易的博士能1025迷你便携式望远镜一边望着那队马帮,一边恨恨道。
叶关闻听,眼中一亮,兴奋道“他们武器不多,干了他们。”
赵易心中一阵苦笑,连续三次实战,好像让每个人都变成好战分子了。
他看了看眼前,三兄弟和一个方文治外,几个晨起不执勤的队员也凑了过来,不由苦笑道“我们还没有摸清这帮人的底细,就这么轻易下手”
“他们是烟土贩子,就该杀”方文治显然很支持李衡的看法。
“据我所知,每年通过镇越县流入的鸦片就有数万两。相对来说,这只是一支小烟帮。”赵易一边努力回忆以前听到的附近传闻,一边在心中措辞道,“当然我们不是因为他们队伍小就不打,我是指我们需要有详细的情报,知道他们的底细,了解他们背后的支持者,找到他们的老窝,最终来个一锅端。免得打草惊蛇,走漏了风声。”
赵易担心的正是走漏了风声。
走来的这支烟帮,也有二十多人,和他们人数相仿,周围的环境倒是适合伏击,却不利于全歼,人若朝着小路旁的丛林里一钻,根本没法去追杀灭口。他们接下来就要进入镇越县,若是被这么一帮不知底细的烟帮亡命徒盯上,以后的行动就会多上很多的变数。毕竟,他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去借道救人,不是去内地剿毒枭。
“也是。我们先多侦查侦查,摸摸他们底细。反正他们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还得从这条路上走。”叶关点了点头,最先赞同了赵易的观点。有了他先侦查的承诺,李衡和有些遗憾的方文治也只能停止了再一次的实战演练计划。
烟帮们根本没有多少警惕性,有说有笑的从小路上走过,丝毫不知道距离他们不远处,一场注定会流血的战斗行动还没有开始就随着清晨的薄雾慢慢地消散了。
“老大,摸清他们的底细还动手不”周围无人时,叶关凑到赵易身边问道。
他显然看出了刚才赵易的为难,现在才来问个究竟。
“对这些害人的毒贩子,我们肯定要下重手打击,但不是现在。”多年的弟兄,赵易也不瞒他,叹了口气道,“我们现在人少,根本无法对抗这一片的烟土势力。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坑。不说老挝,就是国内边境地区,当地人也不少在种鸦片,很多人也在大量吸食。当地政府根本管不了。民国政府也多次下戒严令,根本无法阻挡这么庞大的暴利诱惑。我曾听一个当地的朋友说起过,应该是抗战初期,因为戒烟,这里曾经有少民聚众闹过,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