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茵母子离开扬州城的第二天, 一封书信从扬州发往京城。
京城荣国府, 贾太君贾史氏听大丫鬟鸳鸯读完信勃然大怒。
“这林家欺人太甚, 竟纵容一个通房奴婢欺负我敏儿, 这简直是不将我荣国府放在眼里,欺我敏儿娘家无人,实在可恶。”
贾太君怒拍几案, 拍得嘭嘭响。
“可不是,这林家林姑爷也不太厚道, 当初若不是我们荣国府帮衬, 他能有今天。如今他手握重权竟纵奴婢欺负起发妻来了,这是想过河拆桥啊。老太太, 咱们可得给敏妹妹撑腰, 不能让敏妹妹叫林家人欺负了去。定要让林家人知道咱们荣国府也不是好欺负的。”
王夫人一听信中提到林如海还有个一十来岁的儿子,这脸都气歪了。
以往她是恨不得贾敏在夫家失宠被人欺负,恨不得贾敏早死, 甚至日日咒贾敏早死, 可现在她却一脸怒气声明要替贾敏撑腰。
无他, 这皆因为贾太君和王夫人都在打林家家财的主意。若是林如海有了儿子,那林家的家财岂不是没有她们的份了。眼看着快到手的肥羊突然成了别人的, 婆媳俩怎么甘心。
“老二家的说的不错, 咱们荣国府是敏儿的娘家的, 咱们得给敏儿撑腰。”
对王夫人这一番为贾敏撑腰的话贾太君很满意,看王夫人的眼神也和蔼起来。
这屋里就贾太君和王夫人婆媳俩,至于大房早被贾太君摒弃在外了。
“老二家的, 这事就交给你不办,一定替敏儿出口中气,不能让林家小瞧了咱们荣国府。”
贾太君将从信封中抽出的两张画像递给王夫人,这画像就是姜宛茵母子的画像,也不知道贾敏是怎么弄到的,王夫人双手接过保证道。
“老太太您放心,这事儿媳一定给您办得妥妥的。”
两个打着同一个主意同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悄悄定下了算计。
贾太君掌控贾家几十年,王夫人也管家二十多年,这贾家的势力几乎都在婆媳俩手上,这些年婆媳俩可是借着荣国府的势力为所欲为,不知做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
贾敏瞒着林如海通过她的陪房往荣国府送信,林如海根本不知道贾敏写信去荣国府求助,也不知道荣国府的阴谋算计。
当然姜宛茵母子也不知道。母子俩在扬州登船离开扬州之后就是一路游玩,船在哪停补给他们也跟下船逛街看风景,若是遇到热闹或是好风景便停留在当地住上一两天。
母子俩轻装简便,就各自带了两个下人,行走倒是极方便。林煜的秀才功名在这时候也显示了它的作用。在这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封建年代,有功名的学子是极受人尊敬的。
母子俩边走边游玩,走走停停,两个月过去也没走到杭州;这倒是一叫某一些一路追踪母子俩的人冲过了头,冲到母子俩前头去了。
待发现母子俩半途下了船根本没随船到杭州,一干人又倒回来了找姜宛茵母子。
一开始姜宛茵母子俩游玩倒是很安全也很顺利,直到被那一干人找到。
母子俩游玩也不是全都是坐到船,走陆路时便会买辆马车或是雇辆马车到下一个地点再将买来的马车卖了再登船。
这一日母子坐着刚买的马车出城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人截住了。
“吁”
突然有人冲到马车前,怕撞着人,充当车夫的唐晋急忙勒住缰绳勒马停下。唐晋这赶车的技术还是跟他爷爷唐叔学的。
马车突然这勒停,马车内正在说着话的姜宛茵母子俩没有防备猝不及防的磕到了车壁。
“唐晋,怎么回事”
林煜掀起车帘钻出来,就见自家马车被十来人给围起来了。
“少爷,咱们遇歹徒了。来者不善啊。”
唐晋边说着已经和另一个随从从马车底下抽出了长刀。这些都是姜宛茵主张备下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哪想真的就用上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姜宛茵对贾敏及荣国府贾家一家足够了解的缘故。
“既然是来者不善,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姜宛茵从车里钻出来了,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为了出行方便,姜宛茵舍弃了那些精致的襦裙而选择了女子习武时穿的束身劲装。
“那就听娘的。”
林煜也兴致勃勃。
自数月前被贾敏派的人砍伤之后,林煜心里一直憋着股气。自伤好之后他可是勤加练武,可是老早就等一展身手的机会。
再说那十来个歹徒见姜宛茵母子出来,当头的那一下立即下令。
“上,一个都不留。”
一声令下,十来人执刀冲上来了,姜宛茵母子和林煜的两个随从都执刀剑迎上去,很快兵器相击声响成一片,刀光剑影。
马车内姜宛茵带的两个丫鬟吓得抱成一团不敢往外看。
马车外不一会就响起惨叫声,伴着惨叫声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