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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有的戏是按照顺序从头开始拍,而国内的戏一般都会被打乱,按照场景拍摄。
就比如同一个布景,在开头和结尾都出现了,那就把这两场戏安排到一起,可能前一场还嘻嘻哈哈后一场就哭哭啼啼,情绪调动对演员的要求还挺高。
今儿的大夜戏要拍三场,第一场是盼娣和女主坐在房顶愉悦的畅想未来的生活,气氛轻松愉快。因为戏内背景是夏夜,所以她们都要穿夏装拍摄
十一月的夜晚,真的挺冷,把保暖羽绒服一脱瞬间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用力控制真的连台词都说不好,更不要说一些肢体表演了。
天太冷,演员一说话就会吐白气,为了拍摄效果,周导要求这一场戏开拍前演员嘴里含着冰块,缩小口腔和外部的温差,这样说话时就不会有哈气。
身体冷的不行,嘴又被冰块冰麻木,在这种情况下拍摄,对演员整体素质的要求真的太高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戏要拍很久,可能上半夜就耗这一场戏,没想到两位年轻女演员表现那么好,情绪到位表情自然动作流畅台词更是挑不出毛病,一条就过了
第一场戏难度已经很大,第二场戏难度更大
田馨的单人戏份,没有台词,从头到尾都要她靠眼神表情和肢体去渲染迷茫又失望的情绪。
开拍前周导给她讲戏,还要帮她酝酿情绪,田馨非常大胆的拒绝了。
不是她自傲,而是她对这个角色有自己的理解,并不需要别人带动她的情绪,她自己就可以演绎出来
换衣改妆后,田馨披着大羽绒服坐在角落里,将头埋进膝盖,静静的一直待到周导喊人开拍。
璀璨又旷远的星空之下,渺小的盼娣缩着身子,倔强的抿着唇,晶亮的眼睛里有水痕,但她始终没有流泪。
她看着神秘又美丽的星空,想着这乱糟糟的狗i生活,不禁迷茫起来。
她为什么会存在父母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的未来是什么样子会好起来吗
没有答案
她开始觉得人生毫无意义,身边的人大多充满恶意,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光明离她是那么那么的遥远
糟糕的情绪,灰暗的心灵,再加上冷冽的天气,身心俱疲的盼娣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开始摇晃,清醒的意识正在被一点一点的吞噬。
导演喊“咔”,这一条顺利通过
现场的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都在给她鼓掌,小孙忙将大羽绒服递上去,让她暖和暖和。
田馨没接,笑道:“这一场还没拍完,暖起来就没感觉了。”
“你演戏挺疯啊,戏疯子”今晚没戏,纯粹就是来看热闹的王子祺如是道。
她疯么
她不觉得自己疯,但其他人都觉得她挺疯。
这个疯绝没有贬义。往往只有全身心的投入角色,把自己和角色融为一体,甚至会像角色那样摧毁和折磨自己的演员才会被叫戏疯子呢。
田馨休息的时候,工作人员开始在地上铺垫子做保护措施。
布置好,工作人员教田馨怎么歪倒怎么滚,动作要自然利索争取一条过,省的一条一条拍田馨自己遭罪。
工作人员做的已经很好,但还是有疏漏。
教田馨怎么滚的工作人员穿的厚实,滚下去没什么事儿,田馨穿的单薄,往下滚的时候房顶一小节钉子头正好可以划破单薄的衣服刺到她的皮肉。
又是一条过,工作人员的指导她都做到了,现场的人正要给她鼓掌,先冲过来要把她从垫子上扶起来的工作人员以及小孙等人开始惊叫,慌里慌张喊医生
周导等人冲过来的时候看到田馨一整条胳膊都血呼啦的,还有血液顺着手往下滴都吓傻了。
剧组根本没有大夫,拍摄地也没有卫生所,最近的医疗机构是乡政府所在地的卫生院。
斌哥会紧急处理简单的外伤,马上叫人拿来急救医疗箱开始消毒止血包扎,周导叫人去开车,马上就要送田馨去卫生院。
所有人里边就数田馨最淡定
她记得破伤风针二十四小时内打有效,现在天黑路不好走,着急忙慌开车去卫生院不安全,还不如先把戏拍完等天亮再消消停停的处理伤,安全又没有后顾之忧。
忍疼跟周导说了自己的想法,周导忍不住朝她竖起大拇指,真心赞道:“你果然有生活啊”
田馨:
原来在周导这里,有生活就是最高礼赞。
伤口很长,从上臂延伸至手肘,好在不算深,斌哥凭经验告诉田馨不会缝很多针,兴许还不用缝针呢。
简单包扎之后,剧组又动起来,入镜的环境里有几处细节要改一下,要营造出深冬的萧条与冷冽来。
今天的第三场戏,盼娣要被父母狠心嫁掉,她不服不甘又愤怒,嫁人的前一夜静静坐在深冬的房顶上,在她最喜欢的旷远的星空下,做下她短暂的人生中最后一个决定。
这一场依然没有台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