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四蠢成这样,易王都看不下去了,转头假装不认识他。老七是说留下德喜,可没说让德喜当太监总管他在这么“表现”下去,郡王的位子都要保不住了。柴严景看着四哥亮晶晶的桃花瞳,有点头疼。可怜他才十三岁,就已经体会到父皇面对四哥时的心境了,那就是开口就想骂,骂完立刻哄走
他不是父皇,骂不得只好赶走,“四哥且去更衣,此事朕自有计较。”
柴严昙还想继续表现,却见老三又拿眼刀子斜他,便老老实实地站起来,溜出去“更衣”了。
德喜进来先给新登记的皇上行了跪礼,又向两位王爷问安,一副行将归朽的模样。
柴严景开口挽留他继续在宫中做事,易王和三爷也劝了几句,德喜却直挺挺地跪下请求出宫,“伺候先皇入皇陵后,老奴请旨出宫捉拿玄孚,请万岁恩准。”
建隆帝服用的丹药自药材、炼药、运送到试药诸环节都是德喜负责的。建隆帝食丹中毒,他难辞其咎。柴严景不追究他的失职之责,但德喜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柴严景劝道,“朕已派出三路人马分头追击,并令刑部颁下海捕文书,玄孚便是背生双翼也难逃脱,公公无需出宫奔波劳苦。”
德喜固执着,“以安喜的本事,定管好宫内的大小杂事。若是万岁不准,老奴便跟若拙一样,即刻随先皇去了。”
杨安喜是淑太妃居住的挽春宫的主管太监,不管这宫殿是大是小,是偏是正,能成为一宫主管的人,没一个是废物。
听他这么说,柴严景只得准了,“朕派五十名大内侍卫,随公公同去。”
德喜叩谢圣恩退出去后,柴严景一筹莫展,“二哥、三哥,德喜公公不肯留下来,你们看宫内还有哪些人堪当重任”
柴严易先道,“安喜、邓进忠和御膳房的钱安都是可用之人。”
这三个已在柴严景的备选之中,他又追问,“二哥与朕所见略同。还有,二哥觉得慈宁宫的高其怎么样”
“我只知他是慈宁宫的管洒扫的太监,却不知他的秉性和本事。”易王转头看三第。
三爷如实道,“我出宫时,高其还没入慈宁宫做事,对他的为人不甚了解。不过我曾听安顺说高其为人踏实,他管着慈宁宫庭院洒扫,一把扫帚一个木桶都没丢过。不过我还听闻他之前曾与揽月宫走得很近。”
揽月宫是柴严昌的母妃所在之处,也就是说高其可能是德妃或柴严昌的人。
二皇子心中诧异,他为了追查太后雷雨夜受伤的原因和大皇子出逃的事情,曾两次筛查慈宁宫的太监,都没查到高其余揽月宫的往来,三弟是如何知晓的
“看来高其这个人就不能用了。”柴严景又提了几个人,哥仨讨论之后发现,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
柴严易劝道,“人无完人,圣上用其所长去其所短,太监们各司其职又相互牵制,应不会出大的纰漏。”
三爷也道,“明令重刑,令其心怀畏惧,当不敢造次。”
柴严景点头记下,“多谢二位兄长指教。其实,宫中还有一个可用之人,就是不知三哥舍不舍得”
想用重华宫的青信三爷抬眸,“圣上言过了,在宫中服侍的太监宫女都是圣上的下人,当然都要听从您的差遣。”
柴严景被三哥冷飕飕的双目看得心里发毛,那种“朕是皇帝,你要听朕的”的念头又拱了起来,他心里觉得不太舒坦。不过嘴上却道,“三哥所言极是,朕觉得青信也是可用之人。”
三爷点头,“圣上觉得他堪用,是他的服气。”
二皇子微微皱眉,不知道老七为何试探三弟。青信是贵太妃身边伺候多年的太监。贵太妃尚在人世,老七就调青信去别处做事,并不妥当。
不过,这却不是他可以插嘴的时候,二皇子心中失落。
殿内的空气凝住,似乎大声喘口气都是罪过。柴严昙换了新衣裳出来虽然不知道这哥仨咋了,但却很识趣地蹲在三哥身边不吭声。
还是年幼的柴严景先沉不住气了,“有劳二哥、四哥在此陪着父皇,朕跟三哥去天章阁学看折子。”
两人走了一段后,三爷就听老七小声问道,“我想用青信,三哥生气了吗”
他既然自称“我”,三爷也就不自称“臣”了,坦然道,“无,我只是不知该如何跟母妃说起此事。”
三哥果然很护着贵太妃,什么时候他才能这样护着自己呢柴严景低头,“青信在贵母妃身边伺候了几十年,贵母妃也离不开他,是严景任性了。”
小暖十三岁时,已经装扮成十六岁的秦日爰,走南闯北做生意了,可不是柴严景这个模样。
不过,天下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能及得上他的小暖。三爷心情好了些,抬手安慰地拍了拍柴严景的肩膀。柴
严景猛地抬头,两眼亮晶晶地望过来,三爷点了点头。
虽然三哥一句话没说,但柴严景的心莫名就安稳了下来,快步往天章阁走去。他是皇上,如今西北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