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景清连忙道,“师妹勿忙,景清什么都不缺,也没用不到马车。咱们师兄弟,出门都是用走的。”
小暖解释道,“也不是专门为师兄准备的,赶巧我庄子里有几个人要去漠北,我便让他们收拾行礼跟师兄一块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贺风露也想起了这茬,“师傅,小师姑说得是真的。漠北军开荒种了棉花,前几日那边的种棉花匠送信回来说,漠北的棉花长势喜人,想请小师姑派几个人过去给他搭把手。”
姬景清惊叹,“师妹的棉花都种到漠北了”
小暖笑眯眯的,“再过两年,师兄会发现大江南北、玉门关内外,都有棉花。”
姬景清挑起大拇指,“咱们师兄妹九人,就数九清你最有本事。师傅与师妹相遇那天,定是算好了时辰和方向才过去的。”
小暖抽抽嘴角,“嗯,那天师傅算好时辰和方位,去济县北的青鱼湖边算姻缘卦。他老人家好不容易赚的卦钱,却被我家大黄捡了。”
原来师傅与师妹相遇便与银钱之事有关,姬景清笑道,“缘分果然妙不可言。”
“谁说不是呢。”说着话,两人到了院外,要被小暖派往漠北的三人已经在马车旁候着了。
见到小暖出来,为首的木地平带头跟她辞行。
小暖言道,“木叔,漠北那边我就交给你了,若是漠北能种成棉花,便是产量不及这里的一半,也是大功德。”
“姑娘放心,小人定全心帮着华池,把漠北的棉花种好。”木地平本是齐之衡府里的花匠,他父子三人被齐之衡连同花草一起送给了小暖。
因他年近五十,小暖本没打算派他千里奔波,是木地平主动请缨,想去那边见识见识,小暖才准了。
小暖给他们配的车夫,是从第九镖局京城分号请来的镖师,确保能把他们安全送到漠北。
这三人对漠北之行,抱着极大的期待,姬景清则对昆仑山抱着万分的狂热,四人凑到一处就迫不及待地要启程了。
小暖送到庄子口,又让贺风露送她师傅一程。
这一行有三辆马车,姬景清的马车是最宽敞的一辆,他坐在车内软乎乎的垫子上颠了颠,惊讶道,“这里边是棉花”
贺风露笑得开心,“是棉花,这辆是小师姑往来京城乘坐的马车,处处舒服周到。您看,这些都是小师姑给您准备的。”
贺风露拉开桌子下的一排抽屉,里边放满了吃的;靠后车厢能横躺的长椅下的围布掀起,下边也满是东西。
贺风露从里边掏出一个木盒摆到桌上,向师傅献宝,“这是小师姑特意为您准备。小师姑让人一同塞进了车里的,这一车的东西,都是给您的。”
长到五十一岁,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礼物的姬景清满含热泪,“为师与你师姑只见过一面,她就如此用心,为师好生感动。徒儿,你说若是当时在青鱼湖畔遇到你师姑的是为师,而不是你师祖,该多好”
那样小师姑岂不就是她师妹了贺风露噎住,半晌才道,“师傅打开看看吧,这个您说不得会中意。”
姬景清打开木盒,见里边是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古朴暗紫色丹炉,便取出来仔细端详。
贺风露介绍道,“师祖说小师姑运道好,得空便拉着她四处转悠找寻宝贝。这个丹炉是小师姑与师祖闲逛时看中买下的,据那卖炉子的道士说这是紫金制成,师祖说这是铜炉,但小师姑说这个炉子看着顺眼,便买了。”
姬景清问道,“花了多少银两”
“一百五十两。”
姬景清听得肉疼,师傅怎也不拦着她呢,她这明显是被那老杂毛诓了啊
不过这是师妹的一翻心意,姬景清小心把丹炉收好,点头道,“这的确是好记东西,为师带在身边也方便,你回去替为师谢谢你师姑。为师该送你师姑些什么当回礼才好”
姬景清挖空心思地想了半天,发现他什么也没有,只得许诺将来,“待为师在昆仑修行有成,练出好丹,都给你师姑留一份。”
贺风露将师傅的话告诉了师姑,小暖笑得眼儿弯弯。
她与三爷道,“待到我师兄送了丹药回来,小暖一定给三爷留一份。”
三爷没有服丹的习惯,不过姬景清的丹药不能当寻常丹药,而应当杀器看待,三爷也就应了,“你师祖不让姬景清去昆仑,应是他会经常在昆仑一带活动,不想与姬景清撞上。”
“我也想过,师祖是想在昆栽培玄孚,怕三师兄去了坏他的事。”小暖分析道。
师祖尚在人世,若他从海外归来知道三师兄去了昆仑,会不会跑去揍师兄呢小暖非常期待那一幕。
三爷不舍地握着她的小手,口中却道,“你明日便启程归乡吧,不必去宫中辞行了。”
小暖眨巴眨巴眼睛,满眼问号地看着三爷。
三爷解释道,“再过几日君岳就要入藏皇陵,圣上准许柴严昌一同归京,探望生病的苏昭容。”
建隆帝抓柴严昌,用的表面借口是小暖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