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母女三人躺在暖和的炕上睡觉时,睡在娘亲和姐姐中间,单独钻个小被窝的小草满是有伤地讲着宫里发生的事儿,“圣上干嘛把那么多娘娘都关在宫里,他娶那么多媳妇干嘛呢”
小暖
秦氏赶忙低声道,“这话咱们在家里说说可以,可不能出去说,让人听了要惹祸的。”
“小草知道,也没跟外人说。圣上来娘娘的屋里坐了一会儿人却带着郑娘娘走了,郑娘娘走时还回头拿小眼儿瞟娘娘,当时大黄不在,否则小草一定让大黄咬她”
“汪”睡在院里的大黄竖起耳朵。
小草捂住小嘴儿,“姐姐对不起,小草声音太大了。”
小暖从被窝里伸出手,帮妹妹压了压被角,“没事儿,大黄耳朵灵,没外人能听到。”
“那也不能乱说,让人听了总不好。”秦氏又叮嘱道。
小草应了一声,又颇为小大人地叹了一口气,“小草不喜欢郑娘娘,她看着娘娘和小草也不顺眼,娘娘干嘛让她住在重华宫里呢”
秦氏也不知道,抬起头问大闺女,“是啊,为啥”
小暖解释道,“因为重华宫是离着圣上的宜寿宫最近的后宫嫔妃住的宫殿,还有就是三爷现在官位越来越高,后宫嫔妃跟华嫔娘娘套个近乎也有好处。重华宫的侧殿也不能总空着,住进去的不是郑美人,也会是其他人。”
小暖未说的一点是,因为三爷没有争皇位之心,所以皇上才会放心地把他后宫第一美人摆在身边宠着。皇上去重华宫去得多,后宫有意争宠的妃子,自然想钻到重华宫去。郑美人虽然讨厌,但总比那些笑里藏刀玩心计的好对付,所以华嫔才许她住进去。
“好想让娘娘有个自己的院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小草憧憬道,“郑娘娘跟着圣上从慈宁宫回来后,就一直在书房坐着,巴拉巴拉地说话,娘娘都不能安心教小草画画了。”
秦氏也不高兴了,“圣上不管她”
“圣上还总笑呢。”小草鼓起腮帮子,想到那场面就替娘娘憋屈,“姐,要是姐夫娶了你后再娶别人,你就拿棍子抽他”
那可不成,三爷怒了就不好收场了。秦氏更正道,“你姐是正妻,不一样的。就算三爷纳了小妾,那小妾在你姐面前也是下人,不敢闹事儿。对了小暖,娘咋听说三爷府里养着好些个太后赏赐的小妾,是真的吗”
怎么说着说着就转到三爷身上来了,小暖只得轻声道,“但凡成年的皇子,太后和皇后都会赐几个宫女下来伺候,以示长辈的关爱。三爷已经成年,府里有宫里赐下的人也在情理之中。”
长者赐不可辞,这该死的规矩小暖暗暗咬牙。
秦氏别扭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听说大户人家都这样,总之你姐也不是会吃亏的脾气咱还是睡吧。”
小草打了个哈欠,“小草以后要招赘个听话的女婿进门,嫁出去太糟心了,像小和尚那样的就挺好”
什么和尚秦氏和小暖都坐了起来,却见小草微张着小嘴睡着了,母女俩默默相视,秦氏低声道,“哪个小和尚”
“小草认识的小和尚就那一个吧”小暖低声道,“她才几岁,只不过是跟小和尚玩得好罢了,娘别担心,和尚不能还俗的。”
“道士可以不,万一小草长大后相中了道士呢”秦氏问道。
这问题让她咋回答,她也不知道啊,小暖也叹了口气,“娘咱还是睡吧。”
她们这里休息了,城里却正热闹着。
三爷骑马从城南的王府到了玉屏街,巧遇刚出门的二哥。皇子柴严易的府邸离着摘星馆不远,而今天月色好二皇子的心情也好,于是他便踱步边赏月边赶往摘星馆。兄弟两个相遇后,三爷也牵马跟在二哥身边,一同散步。
眼尖的二皇子见到三弟手上戴着黑乎乎的东西,关怀道,“三弟的手伤了”
三爷把手伸到二哥面前,“小暖说天冷了,怕我来回骑马受冻,就做了这个送与我。这总是她的一番心意,也不好不戴。”
怎么听着有一股炫耀的意味呢,这还是他三弟吗二皇子笑道,“衣袍、鞋子、披风,这个”
“手套。”三爷补充道,“披风不是小暖做的。”
“”二皇子说不下去了,干脆上手把手套从三弟手上扒下来,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后套在自己手上,这个比手炉好。二皇子酸溜溜的,“三弟好福气。”
三爷翘起嘴角,“小弟不过是小福气,二哥被父皇委以重任才是大福气。”
正为此事得意的二皇子低声道,“此事还需三弟帮忙。”三弟的人在登州暗查多日,掌握的消息怕是不少。
三爷微微点头,也低声道,“待二哥到了益州,玄其会将那边的情形将于二哥后再撤回来。”
“三弟”二皇子感激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身后传来嗒嗒嗒地马蹄声,大皇子柴严昌的高亢的声音一并传来,“二弟、三弟,你们在讲什么”
二皇子含笑道,“只是闲聊罢了,大哥从何处来”
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