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仓颉为了怎么才能派人到小暖身边而抓耳挠腮时,却得了一个大消息陈小暖病了。
高仓颉不信,那丫头昨日还活蹦乱跳的,“真病了”
华池确认,“真病了,听说是昨夜受了寒气,院里有人熬药,秦家那小姑娘眼泪汪汪的来回进出,秦氏今天都没出来除草”
那地里还有好些刚钻出来的小草眼儿呢,华池都恨不得亲自扛起锄头去把碍眼的草眼儿弄干净
华强道,“人都紧张也就算了,那大黄狗进了陈小暖的屋子就没出来过”
这是真病了,高仓颉忧心忡忡。三皇子样样好,就是命硬得很,他每次去拜见他母妃后,华嫔都要病歪几日;他喜欢的妹妹,死了;他订了亲的侧妃,死了;现在他订了亲的正妃,病了
若是陈小暖也死了
想到三皇子那张惨绝人寰的脸,高仓颉抖了抖又打了个喷嚏,“速探,看陈小暖有没有好郎中”
若是陈小暖病危,他一定要第一时间带着人撤走,免得晟王把怒火撒到他的头上。
小暖生病的消息像风一样刮过整个济县,有人欢喜有人愁,甚至有人说是赵书铎横尸刚归家时陈小暖就登门探望所以染了煞气,活不得几日了。
赵夫人、展宏图的娘亲小吴氏等人前来探望,得知小暖只是有些低热,嗓子发干说不得话需要将养几日时,她们才算稍稍安心。小暖现在是赵展两家的大靠山,她若出了事儿,他们哪个都好不了。
秦氏为了让女儿好生将养身体,要搬到第一庄去住。因为有好些御赐的东西和晟王给的聘礼在秦家村的宅子里放着,秦氏不放心,让张冰请了玄其过来,将这些金贵东西暂放到严府去。
玄其带着几辆马车,来回三趟才把东西拉走。最后一趟临走时,他隔着帘子不放心地问,“姑娘,真不用玄某再派几个人”
室内的小暖哑着嗓子道,“不要。”
这让三爷知道了如何是好玄其发愁啊,给大黄放下一笼兔子走了。当天后晌,高仓颉亲眼看着小暖被人抱上了马车,去了第一庄。他更头疼了,第一庄比秦家村还难靠近,他这差事到底要怎么做
第二日一早,要启程的秦日爰也不放心,带着“秦三”到第一庄探望小暖。
待“秦东家”随着秦氏出来时,含笑安抚道,“姑娘气色和精神都不错,过几日就该能起床了,安人莫忧心。”
秦氏怎么可能不忧心,“东家这一路要万事小心,咱们少挣点钱没啥,身子要紧。”
小暖抱拳,压着嗓子道,“日爰省得,安人照顾好姑娘,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
小草不舍地拉着秦日爰的衣裳,“东家要早点回来,槐花开前就回来。”
小暖摸了摸小草的头,又拍了拍大黄的脑袋,低声道,“你俩照顾好家里,秦某走了。”
“汪”大黄摇了摇尾巴,与小草一起目送着秦日爰出门。
秦氏则回到房内,看着躺在床上的“大闺女”和旁边满脸郁闷的绿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以前秦日爰和闺女是一个人两张脸,后来多了个秦三,现在又多了个木黛。秦三扮的秦日爰带着木黛扮的秦三来探望装病的闺女,然后木黛扮的闺女躺在床上装病,闺女扮的秦日爰带着秦三出了门
也亏得三爷手里人多,否则这倒腾来倒腾去的,早露馅了。
只是现在这雪球越滚越大,闺女的棋局也越来越让秦氏看不懂了。因为闺女说现在已经不光是赚钱的事儿了,是要把登州变成她们家的地盘,这是要咋变
躺在床上的木黛看着发呆秦安人,慢慢闭上眼睛装睡,这趟的差事好办,她一句话也不用说,闲着没事儿咳嗽几声就行;旁边的绿蝶则郁闷非常,姑娘这趟出门只带了秦三和玄迩,让她留这里陪着“姑娘”
她不想陪姑娘,她想跟秦东家出门啊。绿蝶用脚碾着地上的青石板,该想个什么法子追过去呢玄迩由明转暗保护,所以不能露面,姑娘身边只带着秦三那蠢货,怕是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赶往登州的商船上,小暖与赵书彦在房内议事,蓝紫晨、黄子厚、秦三待在船舱内各自忙活,秦甫则来回跑着查看饭菜或茶水是否齐备。
看看左边抱着东家给的材料不抬头的蓝紫晨,又看看右边望着江面发呆的秦三,黄子厚往秦三身边凑了凑,“三弟在看啥”
秦三转头,半晌才把绿蝶那张发飙的小脸从眼前抹去,换上黄子厚这张老实又精明的脸,“子厚哥今年十八了吧相中哪家闺女了没,俺老三给你找媒人提亲去”
黄子厚嘿嘿一笑,“哪个能看上咱,这两年生意忙的东家都没空娶媳妇,咱还是过两年再说吧。”
秦三默默点头,又望着水面不吭声了。看材料看累了的蓝紫晨抬起头看了秦三的侧脸一会儿,感叹道,“秦三打冷子一看,跟东家还真像。”
秦三吓得摸了摸左脸上长毛的黑痦子,心里才踏实了,“丁大嫂别笑话俺老三了,俺这模样哪能跟东家比。”
“真的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