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起身拱手,很是歉意,“安人,并非严晟无理取闹,而是今春伊使确实有诸多事项要与您和小暖姑娘讲明白。”
得,人家连小王也不用直接用名字了。秦氏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会因为她心中那点疑虑而耽误了大事,于是起身行礼道,“您稍待,臣妇这就让人把小暖抬过来。”
见小丫头被人用椅子抬进来时,三爷琢磨着该给她送一架步辇过来,这样她在家里行动会更舒服些。可现在还不行,他只是登门拜访已让岳母如此不安,若是再送东西怕是连小丫头的面也不得见了
待椅子落地,小暖起身给三爷见礼后,秦氏扶着她坐下,自己也坐在闺女身边,抬头看着晟王,等着他说事儿。
以前他去第一庄与小暖说事,秦氏还是很放心地让他们二人独处的。三爷接了小暖的消息欢欢喜喜前来,本想一解相思之苦,却不想连个小手都拉不得
“三爷寻小暖是”小暖主动开口问道。
三爷直接道,“主要是有三件事。这第一么,登州知府万伯庸三日内会进京奏事,其中的一项便是棉花之事。为此,圣上可能会召安人或姑娘进宫回话。依圣上做事的喜好,应会有召户部尚书方简荣一同前往。”
见岳母大人两眼茫然,三爷主动解释道,“户部掌我大周疆土、田地、户籍、赋税诸事宜。户部内有四部一曰户部,二曰度支,三曰金部,四曰仓部,户部尚书方简荣主户部,并主管第一部。”
三爷解释完秦氏两眼更茫然了。小暖立刻解释道,“户部尚书就是大司农,是咱们大周农官中最大的一个,主管怎么种田和缴租。”
秦氏眼睛立时清明了,“哦”
三爷
小暖转头看着三爷,目光也是清明异常,“三爷,您接着讲。”
三爷在心中默默措辞了一番,用秦氏能理解的方式讲道,“方简荣此人心机很沉,你们遇上他要小心应对,莫让他牵着鼻子走,不该该如何应对时,就不要讲话。还有一点,方简荣不只是太后的嫡亲侄子,还与柴玉媛的父亲和伯父交好,所以你们更当谨慎。”
秦氏一听立刻就紧张起来,这些人都是大官,朝廷想让她们怎么种棉花直接吩咐就是,干嘛还得把她们叫进去问这问那,还顺便挖坑让她们跳,这不是欺负人嘛。
小暖立刻安抚道,“娘莫怕,若是圣上传旨让您进宫,女儿跟娘同去。”
“你不能去”秦氏立刻反对,“莫说你的伤还没好,就是你的伤好了,宫中那么危险的地方,娘也不会再让你和小草去,娘自己去”
还不待小暖说话,三爷开口道,“是严晟无能才让陈姑娘在宫中遇险,安人放心,以后”
“此事与您无关,是臣妇无能。”秦氏打断三爷的话,异常认真地道,“是臣妇跟陈祖谟斗气,想要在他之前名扬天下,可臣妇只会说大话,根本没这个能耐。”
“所以小暖才想出这个种棉花的法子,所以臣妇才能如愿名扬天下还获封了诰命夫人,得到太后召见。正是因为臣妇三人在太后宫中遇见了圣上,圣上才会召小暖和小草去百兽园看新鲜,小暖和小草才会受伤说起来都是臣妇贪心不足,才会让小暖受伤。臣妇若是还带着两个孩子在家中老老实实的种田,就不会让闺女受伤。”
秦氏爱护小暖和小草至斯,让三爷动容。
小暖立刻站起来道,“娘,不是这样的。采购棉籽和种棉花的是女儿的主意,要送棉衣的也是女儿,是女儿料事不足又高估了自己,才会受伤让母亲跟着担忧受怕。娘不能把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否则女儿心中实难安稳。”
她闺女这么能干,但也不可能跟人硬碰硬地打架啊秦氏闪着泪光摇头,还未开口却听三爷言道,“安人,请听严晟说几句肺腑之言。陈姑娘心怀大义又临危不惧,才能在圣上和严晟遇险时主动出手,解了百兽园之难,并招来刺客的记恨因此受伤。这归结起来,实是严晟功夫学得不到家,若是严晟能三下五除二打败刺客,便不会让圣上陷入危急之中,更不会让陈姑娘因担心圣上安危而出手”
还不待秦氏开口,三爷又道,“严晟见到陈姑娘受伤时,亦是痛彻心骨。严晟虽已将那刺客抓获为陈姑娘报了仇,但因严晟无能连累陈姑娘受伤已是事实。事已至此,严晟无以赎罪,只在此跟安人许诺自此以后,秦安人与两位姑娘的安危皆由严晟负责,若是再让安人与两位姑娘受伤,严晟提头来见。”
“这可使不得。”这话说得太严重了,秦氏慌得就要下跪。三爷伸手搀扶住她的胳膊,真诚地道,“安人常言严晟于安人一家有救命之恩,所以安人知恩图报,待严晟千好万好;如今陈姑娘救了圣上与严晟的命,严晟如此,也难报答姑娘恩情的万分之一,您切莫推却。”
被三爷弄迷糊的秦氏无助地看着小暖,小暖也惊慌失措地看着三爷。她知道他会想办法说服娘亲,可是哪个能想到他竟会这么毫无章法地、直愣愣地说出来呢,这到底要她如何应对
三爷面皮微红,接着道,“从安人这几次的言谈话语之间,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