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祖谟站在秦日爰面前,总感觉今日的秦日爰莫名地陌生。
模样还是那个模样但气质却大不相同秦日爰给他的那种熟悉感没有了,男子汉气概比以前更强了。莫不是他有了女人
坐在桌后的秦三被陈祖谟这样一遍遍地扫量着,心里直发毛。按说这要不是姑娘她老子,秦三非得把这家伙一脚踹出去不可。
他秦三是长得帅,可也不能让人这么随便看,而且还是个大老爷们
“咳先生寻日爰何事”得了绿蝶的消息,早已心知肚明的秦三端着秦日爰的架子问道。
声音也有些不对陈祖谟关怀道,“日爰可是身感不适”
秦三朗笑道,“这几日来客甚多,应接不暇,是以有些疲惫。”所以,你有话快说,没事儿赶紧走,要不就找你闺女唠去
陈祖谟似是没有听明白,含笑温和道,“漠北一战日爰立了大功,邻里前来祝贺也是人之常情。待老将军七日一过,你这里定会更热闹。”
“日爰虽然为商,却有此等忠君报国之志,陈某钦佩之至。”
秦三端着笑脸,“秦某惭愧,远不及先生。”想到自己在源水作坊下挖的那条地道,秦三又忍不住有些手痒,想重操旧业
陈祖谟则想到自己被人盗走的熏肉和因为登州百姓食素,不得不把剩余的熏肉运到外地倒卖的事情,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干脆直接切入正题,“日爰繁忙,陈某不能置之不理,不知可有陈某能为日爰效劳之处”
“先生仍在热孝中,日爰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劳烦先生做事。”秦三貌似惶恐。
陈祖谟强硬道,“只要不出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还是可以的。”
秦三似是想到了什么,“这么说来,秦某的确有件事要劳烦先生。”
终于想到了么陈祖谟两眼亮晶晶,“日爰但讲无妨。”
“先生也知日爰买了几个铺子又多有应酬,手里的银两实在是周转不开,不知先生手头可宽裕了些”秦三为难地问道。
陈祖谟的眼皮跳了几跳,“陈某回去便把借日爰的钱凑齐,年前一定足数给日爰送来。”
然后,陈祖谟本以为会客套几句说不用的秦三却直接点了头,“如此甚好,有劳先生了。先生这两日可见过陈姑娘,秦某见她为老将军的丧事前后奔走实在辛苦,想略备薄酒聊表寸心,不知”
陈祖谟的眼皮跳动得更快了,又才去拖延战术,“小女这几日偶感微恙实在不宜出门,待她身体见好后,陈某再做安排。”
秦三立刻一脸惊喜,“多谢先生。”
偏赶这时,秦府的仆从秦甫进来报事,“少爷,秦夫人和陈大姑娘在府外求见。”
陈祖谟的脸上立刻就挂不住了。
秦三还嫌不够,诧异问道,“先生不是说陈姑娘身体有恙不能出门么”
陈祖谟硬着头皮道,“应是昨日用了药,身体有所好转吧。”
秦三赶忙追问,“那咱们的”
“日爰秦夫人和小女冒寒而来定是找你有急事,你先处理正事,陈某不便打扰,告辞。”陈祖谟说完仓皇逃走,生怕跟秦氏和小暖碰在秦日爰面前穿了帮,那样他会被秦氏笑话死的。
秦三看着他的背影笑得肩膀都在发抖,“开大门,与某前去应秦夫人和陈姑娘”
当然得开大门,门外站着的可是他的主子秦三整理衣衫大步往外走。
见到陈祖谟从秦府出来跑得比兔子还快,秦氏忍不住笑起来,“你爹早晚得被你折腾出毛病来。”
小暖也心情甚爽,“不会,娘看他现在跑得多快,说明身体越来越好了。”
秦氏
待被秦三迎进会客厅后,秦氏便坐在侧位上不住地打量秦三,然后连连点头,越看越觉得满意。
秦三又被秦氏看毛了,暗道她和陈祖谟还真不愧是合离了的夫妻,咋都这么喜欢盯着人看嘞
不光是秦氏,就秦氏身后那个翠巧,干啥也这么热辣辣地盯着他看
秦三忍不住摸了摸脸,“可是秦某有什么不妥之处”
秦氏摇头,“没有,很好。”
翠巧点头,非常好若不是知道了真相,她还真看不出这个秦日爰和姑娘所扮的秦日爰不是一个人。可现在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们的眼神不一样,姑娘的眼睛更亮更灵活,这个木讷憨厚了些。
不过若不是知道真相的,哪会往这方面想,妥当得很。
秦三求助地看着小暖,却直接被绿蝶瞪了回来,他满脸无辜和委屈。小暖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晓得娘亲为啥忽然拉着她来找秦三。
吃了几盏茶,又聊了些诸如“东家要注意休息”、“东家好不好吃蒸茄子”、“东家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之类的话题后,秦氏满意地带着小暖告辞,回了隔壁自己家的小院。
翠巧和绿蝶、张冰立刻收拾屋子生起炭火盆,秦氏则拉着小暖坐在里屋说道,“秦东家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你觉得他怎样”
这是说秦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