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里应外合,如何能掩人耳目一夜之间搬空库房”陈祖谟,深吸一口气,“好在这作坊里还有你大哥的人盯着,此事也不能完全归罪于你我二人。此事不宜宣扬否则有损大局,日后多加小心,日夜派人巡守便是。”
柴玉媛咬唇,父亲因她被夺爵位,大哥因她在刑部举步维艰,夫君也因她断了仕途。若非夫君想到这个办法,他们夫妻二人或许就要老死在这穷乡僻壤里
自己的大哥柴志瑜肯听夫君的计策,暗中派人过来帮他们操持这个作坊,以图靠此翻身。哪个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该死的贼人,若是让她抓住,一定要将他抽得体无完肤
柴玉媛又急又怒,都要哭了,“肉只剩下千余斤,咱们该如何是好”
梨花带雨的美人儿让人见了便心生怜惜,但现在柴玉媛胖了,脸上还生了点点的孕斑,她做如此形态,只让陈祖谟看了厌烦。
怀着身孕的妇人他不是没见过,便是秦氏当时也没变成柴玉媛这般模样,一两月之间便像变了一个人。他不适地转头看着旁边纤瘦的长颈瓶,言道,“事到如今也只得改变策略了。为夫本打算下月便运肉出县,但现在只能改到年底。”
“拖这么久进入十一月,作坊也该有万斤肉了。”柴玉媛不解地问道,十一月中旬运过去,不适正正好吗
“时机。十二月底乃是新春将至之时,天气最寒又逢佳节,乃是最佳时机。”陈祖谟盘算到。
柴玉媛却摇头,“夫君有所不知,年底时圣上会降下恩赐,若是咱们也年底劳军,不只讨不得好处,圣上还会多心的。”
陈家的肉与建隆帝的恩赐前后脚到了,若是他们的多过建隆帝的就压了建隆帝的风头,建隆帝得知后只会生气;若是少了,他们的功劳就无人提及,得不到甜头。
陈祖谟惊觉,“夫人言之有理,是为夫考虑不周,此事还需盘算”
他们这边盘算着着日子暂且,且说带着大批物资的三爷,刚到漠北军营外便见乌羽纵马狂奔而来。乌羽见到三爷喜笑颜开,三爷见到乌羽脸上的两大块淤青却冰封了眉心,“怎弄得如此狼狈”
乌羽大咧咧地道,“跟人校场比试输了,只是看着重,过几日便好了。”
说完,他只看着三爷笑,三爷缓缓点头。
三爷秘密而来,只能当一般押粮运草的副将对待。乌羽奉命迎他进了金吾卫驻地,物资清点入库完毕,只记了寒衣一万一千八百件并粮草若干。
之后,乌羽又迎着他返回中军帅帐。此时,元帅乌铁崖与副元帅藤虎已在帐内设宴,为晟王接风。见乌羽请了晟王来,乌铁崖与藤虎、乌桓跪地参拜后,请晟王上座。
“两年不见,藤将军风采依旧。”三爷落座后与乌老将军点头致意,又与藤虎打招呼。
藤虎哈哈大笑,“滕某老了,若是再跟王爷比试,十招之内必败无疑。”两年前三爷到左金吾时,藤虎曾与他比试拳脚,拼尽全力只过了十一招。不过上马征战从来不单靠拳脚功夫,靠的是头脑,是领兵的本事,在这方面,他藤虎不输任何人,只是机遇不如战王和乌铁崖罢了。
乌羽笑眯眯地道,“不是副元帅老了,而是晟王的功夫更精进了。”
乌铁崖也笑道,“晟王天赋异禀,耐力又远超旁人,自是日进千里,令人望尘莫及。”
藤虎眯眯眼睛,没想到乌铁崖这老顽固竟也能对晟王如此礼遇,这倒是奇了。乌桓道,“末将想今晚向三爷讨教一二,不知三爷可否赐教”
“胡闹,晟王远路奔波而来,若想请晟王指教也得待他休息过来才是,否则便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乌铁崖斥责孙儿道。
刚说他变了的藤虎立刻觉得脸上被人来了一巴掌
乌羽笑呵呵道,“早晚都一样,乌桓向晟王讨教也走不了五招,不如现在帅帐里比了再吃酒”
三爷点头,“也可。”
藤虎见晟王如此一本正经地说笑,忍不住拍着桌子大笑。乌桓笑着问乌羽,“大哥能在晟王面前走几招”
“那要看晟王让我走几招了。”乌羽依旧笑眯眯的。
三爷开口道,“本王让你二十招。”
乌羽得意地冲着乌桓笑。便是晟王这一句,藤虎便晓得了这个太后手里长大的白面小子在晟王面前的分量。
“二位元帅在此为国为民征战,圣上让本王代他敬二位元帅一杯。”三爷站起来为二位元帅斟酒,乌铁崖与藤虎这才知三爷此次入漠北是得了圣谕的,赶忙跪地接了。
待他们落座后,三爷又斟酒举杯道,“二位元帅帅军在漠北征战,严晟在后方督办粮草多有怠慢,二位将军却从未因此上表或去信责备,晟感激在心,先干为敬。”
二人没想到晟王如此客气,连道不敢,也一饮而尽。
严晟又斟酒,这次连乌桓的也斟满了,“乌羽顽劣,少不更事,得两位元帅和乌小将军看顾提拔,才得以日进千里、屡立战功,晟不盛感激。”
说完,他又是先干为敬,笑着的乌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