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干什么拿招呼死囚的那一套招呼他
陈祖谟知道此时他不能惧不能慌,更不怒,他放开扶着柴玉媛的手将她挡在身后,对着众人一躬,二躬,三躬,方道,“陈某为济县父老抹黑,让众父老跟着陈某受辱,确实有罪。是万岁宽宏,才留下陈某的人头以观后效,祖谟当改过自新,不负万岁隆恩,不负父老厚望。”
圣上饶了他,让他改过自新,那他们怎么办
要不要骂、能不能骂
抓着菜叶子的众人心里憋闷得难受,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想、不敢第一个扔出菜叶子。
小暖扮的秦日爰与旁边的汉子耳语几句,那大汉连连称是,挤过去大声嚷道,“为了不负圣恩,督促陈祖谟改过自新,以后大伙都要监督着他,无论什么时候见了他都要问一句你对得起家乡父老不,你改过自新了没大伙说好不好”
“好陈祖谟,你对得起家乡父老不,你改过自新了没”众人齐声喝问,这个解气,菜叶子只能扔一遍,这个可以回回问
“多谢父老,祖谟当以己为鉴,改过自信。”陈祖谟面上恭敬,实则恨不得吐血三升
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想这么轻松就过关,做梦小暖满意地翘起嘴角,转身离去。
人都是健忘的,渣爹在家里窝一段时日再出来,准又人模狗样的,她就是要渣爹时刻背着罪,让人们时刻记着他陈祖谟干过什么事儿
“少爷,咱们去哪家铺子”绿蝶问道,小暖最近忙于夯实绫罗霓裳的根基,用空就到铺子里转悠,练新人。
小暖摇头,“哪个也不去,咱去找三爷”
绿蝶立刻喜笑颜开。
进入书房后,小暖跑过去站在三爷桌前,笑得一脸狗腿。
严晟扫了一眼自动退到屋外的玄散,才笑问,“满意”
“嗯,多谢三爷”小暖给三爷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三爷辛苦了。”
严晟就着她的手饮了一口,继续忙碌。
小暖乖乖拖了把椅子坐在三爷对面翻看邸报,其实靠窗的长榻上还有更舒服的位置,但小暖只想挨三爷近一些。
这份是新鲜出炉的邸报,待看到建隆帝早朝上的言论,以及对一大溜涉案官员的处理后,小暖开心,又为三爷捏了把冷汗。
严晟用笔杆点了点她的眉心,小暖立刻松开紧皱的浓眉,问道,“两位皇子,一个亲王,一个君王,一个大将军,六位副将,一次惹了这么多人,三爷会不会有事”
这件事虽然表面上是楼萧迁查的,但是三爷推动的,这些人不屑于对付楼萧迁这只蚂蚁,但他们会不会联起手来对付三爷
严晟眉峰一挑,“他们纵使联手,又能奈我何”
他此时的模样实在太嚣张,太帅了
小暖的眼里忍不住冒出串串小星星,看得三爷无比满足,手痒心痒地想把她拉过来抱一抱、亲一亲。
“此事皆因柴玉媛而起,他们要算账也是算到承平王身上,本王不过是借了个人帮忙审案罢了。”
严晟继续解释道,“此番之后,你爹便把当朝的各方势力得罪遍了,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呆在此处。我断了他的路,撤了他的倚仗,要怎么收拾他都随你的意。”
太贴心了小暖忍不住跳过去在三爷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被三爷借机搂在怀里亲了个够。
小暖气息不稳地靠在三爷怀里听着他咚咚咚的心跳声,轻声问,“为何圣上不撤了我爹的状元”
状元是殿试是建隆帝钦点的,建隆帝不说撤谁敢撤
“你爹与你娘因纳妾之事争吵,反而被柴玉媛钻了空子,误会加深后不得不被迫休妻。他娶柴玉媛是太后赐婚,娶后还被柴玉媛差点打断脖子,如今又被她牵连入狱。所以在圣上看来,这些人中罪过最轻的恐怕就是你爹了。”
小暖瞪大眼睛,十分地不忿。
严晟又道,“你爹经史子集读得通透,具状元之才却无半点文人风骨,做事圆滑处处留有退路,这样的人在官场上一旦得了机会便会扶摇而上。若不是因为有你,他定要平步青云,二三十年后入阁拜相都有可能。”
小暖点头,会逢迎讨好的披着君子皮的小人,最是难缠。不过现在他栽了,就休想起来
“三爷,承平王这一支还能起来吗”小暖又问。
承平王柴梓让是陈祖谟的依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京中各方藕断丝连,柴梓让还有个手握实权的亲哥,他老娘听说也挺有手腕,他媳妇也是出身国公府,会不会一朝得势,再扑棱起来
严晟捏了捏小丫头的脸,“有我踩着,他如何起来”
小暖乖乖让他捏着,“小心他急了咬你一口。”
严晟又把小暖往上抱了抱,“急不了,柴智瑜还在刑部做事,只要不给他们掐断这最后一丝希望,他们便不敢妄动。”
有道理小暖亲了亲三爷的扎扎的下巴,聪明
已拿起笔的三爷身躯一紧,叹口气又把笔放下,放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