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功当然好,姑射之山,神人居焉,不食五谷,吸风饮露,我三师兄给她取风露二字为道号,轻功能差吗”小暖的小脑袋晃悠着抑扬顿挫地道。
绿蝶满眼崇拜,“姑娘好有学问,竟能出口成章了”
这是正一教秘籍上的原话,她只会背这么几句而已。小暖抬首仰望苍天,她的学问怕也就能用来虎虎绿蝶和小草了。
“姑娘,陈家买的书已送到村口。”岭嫂的儿子王函昊过来复命,递给小暖一叠银票,“这是赚的差价,陈家在益州买书用去六百二十八两,小人按照姑娘的吩咐行事,从中赚取差价六十二两。”
“很好。”小暖让绿蝶接了银子,嘴角露出笑意。
渣爹进村时大言不惭地说要给族学捐书五车,这批书他定不好意思从济县城中采买,按照路程计算,也只能去益州。所以小暖提前让王函昊去益州布置,与当地的两大书商合作坑了陈祖谟一把,赚的钱三方平分。
王函昊拿回来六十三两,也就是说渣爹这次买书多花了一百八十多两
活该
坑了这一笔后,小暖还要把柴玉媛在济县置办的铺子和田产全部坑掉,断了渣爹的财路,让他没钱嘚瑟
秦家村内,陈祖谟看着被村里人围住的五车书,脸上带笑心中滴血,这批书把他带回来的现银花了个精光
怪他当日怒火攻心言语不慎,也怪秦氏那蠢妇咄咄逼人陈祖谟看着被小暖和小草簇拥着从村外回来的秦氏,落了肿的腮帮子在又开始疼了。
前车之鉴,以后不跟她斗气,不理她,自己是从五品员外郎,跟一个粗鄙农妇计较什么,自降格调
陈祖谟深吸一口气,挂起温和的笑。
待众人看够了夸够了,陈忠才过来请示陈祖谟,“老爷,这五车书放到何处”
陈祖谟客气地问云清先生的意见,以示尊敬。
云清先生喜读书,见到这么多虽说良莠不齐但满满当当的书,也是开心的,“单辟两间书舍,让学生们闲暇时入内翻阅,以增见闻,可好”
“先生所言甚是。”陈祖谟笑容可掬,有云清先生这句话开头,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这批书按计划放在自己家里,算作陈家的家藏书,拥有上千本家藏书说起来也是极有面子的事。
陈祖谟翘起嘴角,这笔钱决不能白花他大义凛然地道,“族学内房屋都用着,学生命人把陈家老宅推倒重建做书舍,建成后学生和村里人皆可入内读书,可好”
小暖的目光看着她爹那张“舍小我为天下人谋福利”的脸,心中就冷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秦氏转头看大闺女,两眼发亮。果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陈祖谟遇到自己的闺女,只有挨打的份儿
早就跟小暖通过气的云清先生摇头,“陈大人家的老宅推到再建需两月不止,再说那处在村中央,若建书屋恐扰了四邻安宁。”
陈祖谟转头看自家老宅的四邻,老宅的四邻都是陈家族人,按理他们该支持自己才对。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假装没听见,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过来,没人吭声支持他
可见他们真的不想因翻盖房舍建书舍而被打扰。陈祖谟脸上一阵发热,便听云清先生接着道,“依老夫之见,这些书不如放在山长茶宿中,这样不只学生和村中人可入内读书,茶宿内的文人墨客也可入内,算得上是雅事一桩,陈大人以为如何”
他陈祖谟花大价钱买的书,凭什么放到秦氏的茶宿去不过他依旧面带微笑,“茶宿内地方也不大,怕是容不下这些书吧”
云清先生解释道,“陈大人这段时日不在村中,不晓得茶宿后面今春刚加盖了五间雅致的棋舍,若能将棋舍改成书舍,正合适。”
陈祖谟仍在坚持,“茶宿乃是赵家与秦夫人为赚钱而开的营生,咱们把书放在茶宿耽搁他们的生计,总归不美。”
云清先生抚须点头,“陈大人言之有理。”
陈祖谟刚挂起笑意,便听云清先生转问秦氏,“秦夫人以为如何”
赵书彦在京城忙着开铺子未归,山长茶宿自然是听秦氏的。
秦氏上前一步行礼,“小妇人和赵少爷开茶宿确实是为了赚钱买米,但若是为了让孩子们和大伙有个好去处读书增长见闻、明事理,小妇人愿把棋舍改作书舍,大伙进书舍读书,分文不取。”
村里人纷纷称善,陈祖谟正要阻止,却听秦氏又道,“茶宿内有新建棋社五间,这五车书怕是装不满,小妇人愿为书舍添书五百本。除陈状元买的这些书之外,书舍还该添些什么书,先生和陈状元列个书单出来,小妇人马上派人照单采买。赵少爷也是爱书之人,定会跟小妇人同心协力,办好书舍为大家行方便。”
“秦夫人高义”村里人和茶宿内的住客鼓掌盛赞。陈祖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云清先生亦抚掌笑道,“难得夫人如此大义,老夫岂能袖手旁观,这样吧,经史子集缺少的由老夫补上,诸子百家和闲谈志趣不足的部分便由夫人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