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荣这一句话把她们一家子都夸了,除了大黄。
秦氏刚才是有一股火撑着,这会儿就不知如何是好了,转头求助闺女。
小暖笑问道,“许公子可知我爹是谁”
许昌荣点头,“陈状元。”
“那你也该清楚我爹和我娘合离的事儿吧”小暖又问。
许昌荣目光灼灼道,“正因此事,小生才对夫人,佩服之至。”
只这一句话,秦氏便红了眼,转身就走。
许昌荣见惹了她伤心,惶恐道,“可是小生说错了什么”
秦氏走得更快了。
“没有,是我们该回家了,许公子接着采枸杞子,后会有期。”小暖带着小草和大黄去追娘亲。
许昌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望着她们远去。
回到家时秦氏正假装若无其事地低头收拾东西。
小草和小暖在旁边陪着,因娘亲不开心小草今天也不去接大牛放学了。见娘亲开始剁白菜做馅,小暖拍拍手站起来,“小草去挖几棵葱,我去买块肉。”
秦氏赶忙叮嘱道,“买一斤就行,再给大黄买块带肉的骨头。”
大黄的尾巴立刻甩了起来,嘴角也拉开了。
小暖出了家门,先去村南的茶宿找赵三打听,“咱们店里可住了一个叫许昌荣的二十多岁的书生”
赵三查了查册子,“有这么个人,十天前来的,京南人士,本打算进义学当先生,可没进去,所以住在店里,每日读书闲逛,姑娘可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小暖拉了赵三低声道,“最近村里可有传出什么关于我们母女仨的闲话”
赵三面上颇有难色,但还是小声道,“其他的倒还好,倒是有一件比较奇怪。有人说你娘面带福相,谁娶了她准能高中秀才、举人甚至中进士。”
小暖听了,眼神便是一厉,“什么时候传出来的”
赵三摇头,言语之间有些吞吞吐吐的,“小人听到时,已经有几日了,打听之下也没个头绪。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小暖知道他的意思,沉着脸道,“多谢三叔,这事儿一定不是我娘说的,不管是谁,我一定要查清楚。若再有什么议论,麻烦三叔帮我留意着些。”
出了客栈,小暖径直去村中的肉摊买了肉和骨头回家,还未进门就听到院中传出有节奏地剁馅的声音,她静静地在门前立了一会儿,收拾好心情,才推门进去。
大黄早已晃着尾巴等在门口了,抬爪扒拉小暖拎着的骨头。小暖问道,“想吃生的”
“汪”大黄用力摇尾巴。
小暖把草绳解下来,骨头递过去,“去吃吧,吃不了的别到处乱埋,藏在自己窝里。”
大黄蹭了蹭小暖的腿,叼起骨头颠颠地跑回窝边开饭。
小暖拿着肉进厨房,笑道,“卖肉的人不多,所以我让小武哥把肉剁成馅了。”
秦氏打开荷叶看了看,“这就省事儿了,你们俩先玩会儿,娘调好馅咱们就包。”
小草都在剥蒜,小暖自然不会闲着,她挽起袖子接过菜刀继续剁白菜。秦氏看她一刀重过一刀地剁在案板上,就知道她心里有事儿,不过闺女不说,她也不问。
待到晚上小草歇了,小暖才把茶宿听来的谣言跟娘说了。
秦氏听完腾地坐起来,用力垂着炕沿怒道,“哪个传的瞎话,这不是要娘的命吗”
陈祖谟得了状元时,便有人传秦氏是旺夫命,那倒没什么。现在她与陈祖谟合离又未再嫁,传出这样的闲话,人家会怎么想
首先就以为是她秦氏不耐寂寞,想再嫁人了,所以才这么不要脸地给自己贴金刷色儿
秦氏气得直抖,声声问道,“小暖你说,到底是谁这么恨娘啊,到底是谁这到底是为了啥啊”
小暖的气愤不比娘亲少。
大周选官有两种方式,一是帝王世家子弟阴翳得官,二是其他子弟以科举入仕。读书人自童生至秀才、举人、进士,千万人挤一根独木桥,白头童生拄拐秀才比比皆是,难度之大可想而知。那些读书人若听了这话,又有陈祖谟中状元之事在前,他们会怎么想
难怪娘亲说她出门时总觉得有人盯着她看她现在在居心不良的人眼里就是块通关牌,能不打她的主意才怪
“那个姓许的,一定就是打的这个主意”秦氏的嗓音都抖了。
“不管是不是为这个,他住在茶宿一定是听到这谣传了。”小暖安抚道,“娘别慌,两天之内女儿就把事情弄清楚,不管是谁,女儿绝不饶他”
秦氏躺下盖上被子,蜷缩着抱住膝盖,哽咽道,“小暖,咱们搬家吧,咱们搬到城里去住”
小暖心疼地保住娘亲,“好,都听娘的。等女儿弄清了这件事,咱们就去城里住这次是我疏忽了,才让人传出这样的闲话,不过娘放心,只要有女儿在,没有人能伤你和小草一根头发”
这一夜,小暖辗转难眠。
第二日一早,小暖叮嘱娘亲不要让大黄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