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也剃了吧,咱们也给大黄剃了,你看大黄天天热的吐舌头呢。”小草想着就美好地咯咯笑。
大黄立刻把舌头缩回嘴里,夹尾巴藏进它的土洞,小暖咳得说不出话。
秦氏生怕小暖真同意剃光头,赶紧道,“娘一个人出家当尼姑,你俩谁都不能剃”
小暖终于不咳嗽了,小手一拍桌子站起来,“娘也不能剃”
“为啥”秦氏不解。
“为啥”小草失望。
陈小暖无语地看着这一大一小,“尼姑能吃肉吗”
“娘不馋肉,可以忍住不吃。”秦氏立刻保证,她实在是怕了嫁人了。
小草一听不能吃肉立刻脱团,“我要吃肉,不剃头”
“我也要吃肉。”陈小暖可怜巴巴地看着娘亲,“可是我和小草不会做,娘剃了脑袋敲木鱼就不能沾荤腥,那样我和小草也吃不到肉,只能像兔子一样啃青菜了。”
秦氏张大嘴巴,她咋没想到这一层呢。
小草立刻跑过去拉住娘亲衣袖摇啊摇,“娘,我要吃肉”
秦氏同意脱团,“吃,吃肉娘也不剃了。”
陈小暖总算松了一口气,“以后娘脑袋里再冒出一切你觉得非常不错的念头,一定先跟我商量一下再行动,知道不”
这次的确是她想的不够周到,秦氏不好意思地点头,“可你外公那里”
“朝廷规定了初嫁从亲,再嫁从身,只要娘拿定注意不嫁,外公也不能把把你绑到花轿上去。“陈小暖劝道。
小草立刻更正姐姐,“姐,没有花轿,是牛车。”
这里人出嫁不坐花轿坐牛车,她忘记了。小暖抽抽嘴角,“小草说得对,绑到牛车上去。”
秦氏惊讶地看着小暖,“还有这个理儿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当然有啊陈小暖忍不住地叹气,“咱们从京城回来路过一个叫福来客栈的地方歇脚时,客栈里吃饭的人们说的啊。他们说有个女人被休回娘家,她爹又要把她嫁出去,她不同意所以告到衙门,衙门的大人说的原话就是这八个字,娘当时没注意听见。”
那一路上秦氏紧张又恍惚,哪会注意路人聊什么闲话。她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好奇问道,“那她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啊,小暖看小草也颇感兴趣地听着,接着道,“大人判了她父母不能再替她做主,也判了那个女人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在娘家白吃白主。后来咱们就走了,所以最后怎么样我也不晓得。不过也就两种结果,一个是那女子为了生计再次嫁人,或者像咱们一样搬出来自己过吧。”
见姐姐不说了,小草眼里冒着星星,举着小油手扑过来,小暖眼疾手快地伸手挡住,省得她弄脏了自己的衣裳,这套可是她最体面的一套了,洗不干净就麻烦了。
小草兴致不减,挥舞着小胳膊央求道,“姐好厉害,还要听。”
“先把手洗干净了,躺炕上给你讲。”陈小暖和秦氏开始收拾碗筷。
累了一天躺在炕上,没等小暖把第二个听来的故事讲完,娘亲和小草就都打起了小呼噜。小暖翘起嘴角笑了,小草是个没心没肺的,娘亲放下心事后也有像小草靠拢的趋势。
娘亲和小草说她厉害,其实是因为她在主动收集周围一切有用的信息。她急于掌握这个时空的真实情况,然后才能在此基础上分析判断,找出发家致富的方法。
对了,不光要发家致富过好日子,还要防着陈世美反扑以及陈家老太太暗算,最好找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总之,这个家得靠她和娘亲撑着了。
陈小暖嘴角翘得更高了,来自娘亲和小草的依赖并没让她觉得累和厌烦,反而很开心。
上一世,她的父母性格不合经常冷战热战,终于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因为她爸爸有了外遇而离婚了,她跟着妈妈过。妈妈因为那段不幸婚姻受了打击,时不时得把爸爸拉出来言语鞭挞一顿再摔点东西出气,直到嫁给还算靠谱的第二任丈夫有了长期饭票后,小暖的耳朵才消停了。不管怎么样,
跨越上千年的时空,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下,当秦氏发现陈祖谟的不善时,能带着两个孩子走出看起来前程光明的陈家,而且不打算继续依靠男人靠她的双手织布绣花养活两个女儿时,小暖觉得她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起码比她千年后的亲生妈妈要勇敢数倍。
妈妈现在的情况小暖并不担心,她死后留下的房产和出车祸意外死亡的赔偿金足够她养老,而且她身边还有二婚的丈夫和孩子陪着,估计也没多少时间想她。
其实妈妈对她这个失败婚姻遗留下的产物并没有难以割舍的亲情,自从妈妈二婚生子后,小暖在家里已经是透明的存在了。
但是这里的娘亲和妹妹喜欢她需要她,小暖也从她们身上汲取到了亲情,她很珍惜这份情。虽然这里样样不如千年后方便,但有了第二次生命,有了这份牵挂,小暖也满足地勾起嘴角,睡了。
第二天早上邻居家的公鸡刚拉开嗓门,小草就跳起来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