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哭泣的同伴,她也愿意讲一讲。
她的故事很复杂,讲出来却也不难。
要从高中时说起。
有那么几年,曲莉雯本来一直都担心她长大,因为很多小时候漂亮的童模,长大后反而没有那么惊艳,但虞浅一直都漂亮,甚至比小时候更漂亮。
这件事让曲莉雯十分开心,在她临近成人的几年,疯狂接广告给她。
那时候虞浅身上有两个大品牌的代言,也有不少其他工作。
她在学校的时间很少,也难有朋友。
也是偶然有一次回学校,她发现自己的同桌变成了班里成绩很好的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有点内向,文文静静,但对虞浅还算很友善,会把自己的笔记借给虞浅,说里面有老师讲的重点。
虞浅说自己不用高考,那女孩就瞪大眼睛,满脸羡慕“我的天呐,那你也太幸福了吧”
因为同桌的关系,虞浅慢慢和她熟悉起来。
在某个周末,虞浅第一次邀请她的这位新朋友来自己家里玩。
当时虞浅书桌上有一盒品牌方的化妆品套装,等女孩走后,虞浅才发现套装里的口红不见了。
去学校时虞浅并没多想,只和那个女孩说
那个口红是品牌方借给他们做道具的,属于她的试用品还没到,到了她可以送给女孩几支,当做礼物。但道具需要先还回去的。
女孩一开始不想承认,涨红着脸沉默了半天,下午时才小声和虞浅道歉,说自己确实拿了,把口红从书包里翻出来还给了虞浅。
本来是两个女孩子的私事,没想到后座的男生听见了,嚷嚷着说,哎呦,原来你还偷东西啊
后来虞浅有工作,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回学校上课。
等学校找到曲莉雯时,虞浅的同桌已经被霸凌了很久。
班上有人丢了钱,有人说一定是那个女孩拿的,说她以前就偷过虞浅的东西。
这件事慢慢传开,女孩每天被叫小偷、被孤立,有时候走在班级里,会被突然绊倒。
后来情况越演越烈,甚至有人往她带的午饭里放蟑螂。
在学校老师的要求下,曲莉雯带着虞浅回到学校一趟。
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虞浅同桌的爸妈一口咬定,说虞浅不该带化妆品去学校,口红是她送给自己孩子的,她应该出面澄清。
那个女孩不敢说自己去过虞浅家,也不敢说自己偷过东西,和爸妈说口红是虞浅带到学校送给她的。
虞浅那天站在办公室里,看向自己的同桌
女孩瘦了很多,眼睛哭得高高肿起来,胳膊上还有一道不知道怎么弄的伤疤,她怯懦地避开虞浅的目光,躲在家长身后。
女孩的妈妈发疯一样喊着“都是因为你,我女儿被误会,她现在每天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你知道么要不是有人把死老鼠装在盒子里放在家门口,我都不知道我的女儿发生了什么”
那对夫妻言辞激烈,指着她的鼻子说“你就是校园暴力的罪魁祸首”
后来学校领导同曲莉雯商量,高三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复习高一高二的知识,做模拟试题,如果虞浅不准备高考,其实可以不用经受这么大压力呆在学校。
虞浅知道,学校是在很委婉地劝退她。
在这件事上,曲莉雯尊重了虞浅的意思,没有让她直接退学,而是给她办理了转学。
收拾东西离开那天,虞浅发现自己的书包里多了一张纸,上面有人用娟秀的字体写着虞浅对不起。
到了新学校,新同学对这位美丽的、不常在学校的转校生产生了好奇。
在大家的好奇心下,那些过去的传闻开始变质。
虞浅成了污蔑同学偷东西、引导同学校园霸凌的恶人。
后面的一段日子里,她也体会到了什么叫校园霸凌。
讲到关于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虞浅都略过细节,只说“那段时间确实不怎么开心,也觉得没什么好起来的希望了,但时间一久,就觉得都过去了。”
两个姑娘聊天时,程骁南就坐在一旁。
他有些走神,想起前些天和彼得的对话。
秀场结束的隔天,彼得出国前,程骁南和彼得一起吃了早餐。
他问彼得,虞浅在国外这些年,过得是否开心。
问完又笑了笑,说不用回答了。
不问也知道,虞浅总是最坚强的那个,无论面对什么。
她不开心也不会同别人说。
彼得宿醉的后遗症未消,还头疼着,喝了两口醒酒汤,但目光一直在打量程骁南,似乎在判断他是否可靠。
放下醒酒汤的白瓷碗,彼得发问“你觉得虞浅和她妈妈关系怎么样”
所有人都觉得,虞浅一定是怨恨她妈妈的。
曲莉雯作为母亲确实是极其自私的,这点程骁南不否认,为了自己想要的物质生活一直利用女儿赚钱,虞浅和她的关系很难亲密起来。
但程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