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军队过后,给本就破财的县城又增添几分凌乱感。
等他们离去很久,并且不会再回头以后,隔壁县令这才身子一软,彻底的瘫倒在地上。
好半天,隔壁县令才勉强支撑着自己在地上坐起来,他身后的那些人表现比他强不到哪里去。
“大人,现在鲁王的军队已经攻打过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啊”他的人哭泣着问他道,刚才鲁王军队那骇人的气势可把他们给吓得不轻。
“齐王薨了,咱们的靠山没有了,我们以后就要成为鲁王的人了么”
如果是别的地方,一方诸侯在灭了别的诸侯后肯定会收了他的臣子,但是齐鲁两地这块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因为齐鲁两地都对对方的官员玩过暗杀,双方可以说是有仇的。
在鲁王军队过来的时候,隔壁县令心里又何尝没有考虑过借机投靠鲁王,但是却因为之前结下来的仇怨,让他始终下不了决心来。
要知道,就算鲁王宽宏大量的接纳了他们,他下面的那些官员却未必。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身为底层的官员,他太知道下面的小动作了。
那些鲁地的官员甚至都不需要开口说话,就能让投靠过去的齐地官员举步维艰。
“走,我们还有另外一条路,赶紧收拾收拾东西,你们随我去隔壁县城走一趟。”隔壁县令咬牙道,去琅琊县去见王淳之。
他知道王家堡的主事人是王家的小堡主,而不是那个明面上琅琊县城的县城,王家堡主的父亲。
“还请王家族长救救我们县城。”隔壁县令求到王淳之的面前道,姿态放的很低。
在这之前他一直都对没有齐王任命的琅琊县县令充满不屑,但现在靠山没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县令大人有什么事还请直说。”王淳之对隔壁县令态度温和道。
这样的态度让隔壁县令心里舒服了一点,面上有些虚假的伪装也变得真诚了一点,“就在之前,鲁王军队已经从我们县城借道而过,想必王族长已经知道了吧。”
王淳之点了点头,然后示意隔壁县令继续说下去。
隔壁县令看着王淳之道,“除了借道之外,
他们还想要借粮,但是王族长你也知道我们县城穷的叮当响,哪里能拿出粮食来。”
王淳之知道他的意思了,面带微笑道,“谢谢县令大人为我们琅琊县城保密。”
别人不知道琅琊县城现在归谁管,隔壁县令离得这么近却是清楚的。
尤其是琅琊王氏的名声越来越大,不管家底是什么,都是很吸引人的。
隔壁县城没粮,但是离得近的王家堡有啊。
但是鲁王军队却没有过来琅琊这边,就说明有关琅琊的消息并没有走漏。
隔壁县令并没有为琅琊王家保密的义务,所以他这次没有把琅琊王氏说出去,让王淳之和鲁王提前对上,王淳之得承隔壁县令这个情。
听到王淳之认这事就好,隔壁县令心里松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我此次过来,是想让王家的那些大人们给我出了主意,帮我看看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是直接还乡避世还是留下守着,等齐地大败之后,成为鲁王名下官员,尸位素餐的继续在官场上待着。
这两个结果,想来想去都不是绝对安全的。
所以心中摇摆不定的隔壁县令来王淳之这里拿主意了,最好琅琊王氏能承了他的情,再给他点粮食和钱封口,让他以后过得能更有保证一点。
“不知县令大人心里是怎么想的”王淳之问道。
隔壁县令叹道,“现在这世道,一家人明显的身单力薄,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歹人破门而入,谋财害命了去,但是继续留在官场,去鲁王手底下当差,肯定会被鲁地官员排挤,也不好做啊。”
“王族长想必也知道之前齐鲁两地的官员被杀的内情,我们齐地的官员,到鲁王那里注定落不了好。”
因为他们之间既存在利益相冲,又相隔着血海深仇。
鲁地的官场能让齐地的官员挤进去才怪呢。
扪心自问,死掉的人要是鲁王,他们齐地的官场也会容不下鲁地官员。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下定决心投靠鲁王军队。
“县令大人,恕我们王家也不能给你指道,因为我们王家自己都还摸黑前行呢。”王淳之道。
隔壁县令心不经意间一沉,“不知王族长想领着王家怎么避开这个混乱的世道”
这话让王淳之看向隔壁县令的目光认真了一点,道,“县令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闻言,隔壁县令咬牙道,“我观王家堡没有齐王之令就直接掌控了琅琊县城,想必琅琊王氏是一个不会屈居人下的,实不相瞒,我想趁猛虎出山之前赌上一回。”
相比起他那个小破县城来,他就不信鲁王掌控齐地后,琅琊王氏会把到嘴的东西给吐出来。
说不得,琅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