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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苏断显然没有这个自觉,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往秦知会伤害自己的方面想,只觉得下颌的痒痒肉被蹭得难受,细瘦的手指握住秦知的手腕往外面推,“痒,你别弄我啦,好困,想睡觉。”
秦知嗯了一声,将手从他脖颈上移开,亲亲他的小下巴“快睡吧,晚上叫你吃饭。”
两个人在外面浪了两个多月才回国。
苏断没有回苏家,而是和秦知一起回了早就准备好的新房,是他们两个在出国前就装修好的,放了有小半年,已经可以入住了。
新家也是和苏宅相似的带着花园的小别墅,不过占地面积没有苏宅宽广,格局也要小一些,倒是比苏宅多出了几分温情。
苏断对新家很有探索欲,连仆人侍弄花草也要在一旁探着头看。
刚下班的秦知拍拍他的小脑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说“等到下月的时候,就让人把花全铲了,换成树种,过几天你来选一选。”
“啊”苏断呆了一下,“为什么要铲掉”
秦知问“你喜欢这些花吗”
苏断停顿一会儿,眨眨眼,说“喜欢啊。”
其实他不喜欢,不过也并不讨厌就是了。
花是生殖器这个概念只存在于植物群体中华,对于人类而言,花大多数时候只是一种观赏品,用来表达爱意和喜欢。
秦知送花给他,他还是挺高兴的。
秦知笑了笑,笑容中夹杂着一种说不清是无奈还是什么的情绪“好,你喜欢就好,那就接着种。”
不过秦知答应是答应了,往后他们家的花园里虽然常年开着花,但秦知仿佛忘了这回事一样,两人的卧室中再也没有出现过新鲜的花枝。
结婚正好七年的时候,苏断再次安静地睡了过去。
这一次是真的叫不醒了。
秦知静静搂了他一会儿,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帮他盖好柔软的薄被,驱车出了别墅。
很安静,别墅里很安静,原本应该车水马龙的路上也很安静,除了秦知开着的银色suv外,路上没有一辆车的影子。
秦知一个人等红灯,通过,最后停在了一幢普通的小区门口。
他进了其中一个单元,又打开了平平无奇的一扇门,在杂物间的一角,捡起了一件被时光染上了陈旧微黄和无数灰尘的外套。
秦知离开后,还在呼呼大睡的房间主人换了个姿势睡觉。
或许连他自己都忘了,在七年前的一个清晨,他还在一家高级会所当侍应生的时候,曾经捡到过一件被落在了会所中的外套,因为实在找不到主人的联系方式,又不舍得把这一件被原本主人珍视无比的外套随便丢掉,就把它放在了家里杂物间的一角,再也没有记起过。
现在,外套的主人自己来取走了这段被遗忘的时光。
秦知带着外套回到家,他下了车,将外套搭在臂弯上,缓步走近安静的别墅里。
随着他的行走,外套上历经的时光仿佛倒流,等到秦知将它展开盖在苏断身上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刚买回来时候的崭新模样。
秦知爬上床,将苏断抱在怀里,十指相扣后亲亲他的额头,低声说“再见,宝贝儿。”
他从时间那里偷来的七年岁月,终于走到了尽头。
但是没关系,在下一段时空,他们终将相遇。
与此同时,到了三十多岁终于脱单的苏铮正在家里和自己的新婚妻子谈以后孩子的事。
妻子问“你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苏铮原本想回答当然是个男孩,最好像我弟弟一样又乖又可爱,但话到了嘴边,忽然间恍惚了一下,像是在一瞬间丢了什么东西一样,心里空了一块。
他定定神,迟疑地说“要个男孩吧。”
妻子玩笑般地抱怨道“苏先生,想不到你还重男轻女啊女孩子就不喜欢了吗”
苏铮说“不是的,可不要冤枉我。我只是忽然想到,我父母还在的时候就想再生一个弟弟,最好是和我完全不一样的,长得要像我母亲,性格乖,比我矮十公分,会撒娇,笑一笑眼里会有小星星那种。”
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楞了一下。这些话描述的太具体了,就像他仿佛真的有过一个弟弟似的。
“瞧瞧,还有小星星,你这是想了多久了。没有弟弟,就指望儿子是吗”妻子咯咯的笑了起来,“你可真幼稚啊,苏先生。”
苏铮点点头,对着妻子的玩笑,面上露出一点儿无奈的宠溺表情。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苏断耳边一片嘈杂。
显而易见,他已经不在他和秦知的家了,甚至不在原本的那个世界。
周围是充满科技感的建筑,这好像是一个集市之类的地方,路过的人基本上都是金发碧眼的西方面孔,有些人对他投来奇异的打量目光,有一些中夹杂着让人生厌的贪婪。
他现在正待在一个不知道什么金属制作成的笼子中,旁边有人守着,像是一件等待出售的商品一样,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