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林硕,你只有十七岁,但你就是一个畜生,抽烟喝酒霸凌坏事做绝搞大别人肚子、还逼人家自杀,三番五次让我给你擦屁股,从我这里骗钱,我怎么可能对你这个败类有期望你孝顺个屁,你连手折金元宝都是山下殡仪店买的,防止你这个畜生以后祸害更多的人,我这就让你下来陪我”
愤怒的老头面目狰狞,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连阿大阿二两人都没放过,嘴里喊着“两个颠倒黑白的骗子”,便把两人掐得脖子青黑,半死不活。
在晕过去的时候,阿大阿二脑子跟走马灯一样回放着平生,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胡说八道说自己会通灵,竟惹出祸事来了。
最后真的咣当一声,两眼翻白了。
全场最倒霉的可能是陈律师了,被迫听了那么多有钱人家的龌龊事,他早就将头埋下,恨不得自己没来过,结果他也被六亲不认的老爷子掐住了,他抓狂崩溃道“林先生,是我啊我是无辜的啊”
“大师就是大师”见老爷子直接掠过江宓,躲在江宓身后的脸上都挂着惊魂未定的眼泪,脚一软差点虚脱。此时再看江宓沉静镇定的脸庞,突然打从心底涌现了一股强烈安全感,抱着对方的大腿放声哭诉道“大师快想想办法您能通灵,一定也会渡灵吧”
再这样下去,非闹出人命不可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老爷子被你们贪得无厌的嘴脸惹恼了,想制住他不容易啊。”江宓秀眉微蹙,似是深感棘手,可曹兰却看到他揉搓手指的小动作,对方显然在暗示这是另外的加钱,当下大喜过望人都是要活命的,她不怕江宓要钱,就怕给钱也没用
她痛哭流涕地往江宓兜里塞红包,就怕慢了一步小命呜呼,“价钱不是问题,请大师快快出手”
其余人也如同看到希望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争先塞钱,能破财消灾,留得一命在那都不是事儿。之前嫌弃江宓的年轻,转眼却成了天赋奇高的代表。林孝树也想停息这件事,一边是他最尊敬的父亲,一边是他还在世的家人,他怎么舍得一家子相互残杀。
江宓应了,转头道“林先生你是什么时辰出生的”
林孝树不明所以,下意识答道“正午十三点”刚说完,他的手指就被江宓划了一刀,血流刹那喷出,他还来不及吃痛,就听到江宓正色说“委屈林先生了,纯孝之人的血,可暂解亡灵怨气。”
一听这说法,林孝树哪怕痛得要死,但还能说什么呢,他甚至想让这位年纪轻轻的大师多割点了,他急切问“大师这些够不够”
其实没有什么纯孝血可克怨灵这说法,纯属大中午出生的人阳气重。陈律师更符合条件,可人家已经晕倒了,再去割人家的血似乎不太厚道,只好将就用一下了。而林先生的血可救命这种说法如果根深蒂固,以后这家子求着对方还来不及,也不会再行逼迫之事了。
血泼在老爷子身上,老爷子好似回归了理智,停止了伤人。
林家人刚松了口气,又被江宓下一句悬起了心,因为江宓说“这个方法只是权宜,老爷子对你们有怨,如果魂灵死后不安心,满怀怨气离去的话,他很可能会变成六亲不认的厉鬼,一直纠缠你们,你们赶紧在老爷子棺前磕头认错还来得及。”
“啊”
曹兰给儿女们脑门一巴掌“磕头啊快按大师说的做”
这家子果然立刻就磕头道歉了,光亮的额头磕得砰砰直响,怕自己道歉还不够诚恳,一个个还边磕边抽自己耳光“对不起老头子,我不该偷人,我耐不住寂寞我鬼迷心窍我早就后悔了。”“对不起爸你养了我二十多年,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也胜似亲生父亲,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爸,我以后一定好好挣钱填平账本”“对不起爷爷,我以后肯定做一个三好学生”手指颤抖,但叠金元宝的速度竟半点不慢。
嗓子喊冒烟都不敢停下,喊了足足十来分钟,鬼影才慢慢消散,棺材被重新合拢,江宓扣上,转头严肃道“明日就得立刻火葬,老爷子不会再诈尸。他被安抚过后勉强饶了你们,可他魂体还飘荡着,若你们再惹他不满,他随时可能会再度出现。”
劫后余生,让一家子腿软得站不稳,摸着脖子泛疼的淤痕,本就感觉跟打了一场仗似的,听江宓说这事还没完,纷纷痛苦地倒在地上,哭声凄惨至极。
今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今后谁还敢再贪老爷子的钱,无不夹起尾巴做人。心里对江宓这个通灵师的敬畏更是达到了顶峰。江家殡仪馆的名片每日随身放在胸口,一个风吹草动就想拨号码。
“大师,我打电话您一定要接啊”
而得知世界上有鬼后,阿大阿二从山上下来,就被这场诈尸吓到了,接连做了半个月的噩梦。时不时梦到江老爷子出现,痛斥他们两只白眼狼,扬言要掐死他们,还梦过自己主持过的葬礼,原来是有无数魂灵旁观。人一慌,近年来什么倒霉事都习惯往这上面扯,身子也要被这些噩梦给掏空了,殡仪馆哪里还开得下去连夜就收拾东西跑路了,殡仪馆也被贴了转让的白色横条。
江美珠后来才听说,这两人的行踪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