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胸前衣襟上。
白色衬衫已然湿透,黏着皮肤,勾勒出薄薄的肌肉,领口的扣子随意解开了三颗,露出精致的锁骨。
燕寻
严卿元望着不复往日狂妄傲慢的校霸,此时的他乖巧得就像是一尊没有生机的精致娃娃,眸光闪了几闪听你的。
说着,他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又报了警。
秋昀昏沉中感觉到有人在触碰他,瞬间警惕地睁开眼,看到映入眼帘的脸和嵌着警徽的帽檐,戒备的心神陡然一松,余光扫到一旁似是站着个少年,还没待细看,意识再次被黑暗侵袭。
等他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医院。
他睁着眼望着天花板,身体里的麻醉还没过,浑身无法动弹。
窗外的暮色渐染,如血的夕阳映红了窗台,他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药物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脑海里翻阅这具身体的记忆。
这具身体叫燕寻,家中独子,父母双亲视他为心肝宝贝,要星星不给月亮,爷爷奶奶更是捧在手里拍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溺宠着,理所当然地长歪了。
在家里,他是小霸王,在学校,他是校霸,逃课打架,抽烟喝酒泡妞,一样不落。
前段时间,他看上了转校来的一个高二学妹,学着偶像剧里跟人家壁咚表白,被人家拒绝了还自我良好的觉得人姑娘口是心非,天天缠着人姑娘,把人姑娘吓得都不敢上学。
这次被人捅了一刀,就是他听身边的舔狗王博浩说在城北的城中村看到了那姑娘,急吼吼地跑过来,遇到了那姑娘的哥哥。
那姑娘的哥哥是个社会青年,小姑娘不好意思跟哥哥说,但燕寻都找上家门口了,不教训一顿都对不起他社会青年这个身份。
俩人约在没什么人的巷子里打架,燕寻看着年纪小,但他学过跆拳道,又从小是个小霸王,打架斗殴没少做,出手是又狠又快,把那社会青年打得都爬不起来。
而社会青年看自己被一个毛头小子,面子下不来,紧急中掏出刀子,趁燕寻不注意捅了上去。
秋昀来的时候,燕寻已经失血过多断气了。
那社会青年捅伤人后怕被抓,拿着燕寻的手机跑了,后来又下了大雨,巷子里没人经过,就这么死在了那里。
是你报的警他过来时小镜子出去帮他拨打了急救电话,但昏沉中好像还看到了警察。
正想着,病房的门把手被人拧了一下。
他连忙敛起思绪,抬眼望去,就见医生带着护士推着医疗推车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身着警服的同志和一对夫妻。
男人西装革履,却胡子拉碴,女人盘着一丝不苟的发,化着精致的妆容,温婉的眉眼间流露出深深的担忧,然这丝担忧却不达眼底,没等他多想,医生已经走了过来为他检查身体。
做过仔细的检查后,医生说道“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仔细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
警察同志问医生能不能问病人一些问题。
得到肯定答案后,例行询问情况。
燕寻跟社会青年打架的地方是没有监控的。
但燕寻这人在法律上他没罪,但他做的事儿恶心人,为此丢了一条命。
而按照法律,那个社会青年杀人是事实,为了逃罪,还拿走了燕寻唯一能求救的手机。所以秋昀也没隐瞒,把实情说了一遍。
这是秋昀来了,不然他背负的是一条人命。
交代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无力感和晕眩感再次袭来。
他这具身体失血过多,就算脱离了危险,精气神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养回来的。他昏昏沉沉地闭上眼,任由意识堕入黑暗。
在他昏睡过去后,背着书包的严卿元手中拎着一篮水果走了进来。
病房里很安静,苍白的灯光倾洒在守着病床的高大身躯上,他眸光闪了一下“叔叔,我来看看燕寻。”
燕宏闻言,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疲倦地看向来人。
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清俊少年,看年纪像是儿子的同学,微微点头“谢谢你来看寻儿。”
“都是同班同学,叔叔不用跟我客气。”严卿元把水果篮放在桌子上,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叔叔,燕寻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想到儿子差点丢掉性命,燕宏揉了把脸,眼底闪过一抹狠色。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要不是送来的及时
“没事就好。”严卿元舒了口气,担忧的心也落了下来。
他托着下巴,弯着唇凝视着躺在病床上好似一碰就会碎的少年,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对方平日张扬的神色现在的他很乖对不对
也很漂亮,像我小时候放学在橱窗里看到的小王子洋娃娃。脑子里的声音没有回应他,他也不在意,自顾自说我小时候特别想要那个洋娃娃,为了拥有它,我天天捡瓶子去卖,好不容易攒了一点钱,就被那个男人拿去买酒喝了。
我好气啊,恨自己没把钱藏好,也讨厌那个男人偷我的钱,更生气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