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2 / 3)

“嗯”

低沉的声音仿佛从胸腔深处发出,震得他半边身子都酥了。

他脑子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直接扑到他身上,深邃的眸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唇“阿芫,你现在是我的对吗”

秋昀抬起食指,抵在他的唇上“你刚熬过一次毒发,身子正虚弱,不宜动情。”

“朕、我就亲一下。”

“”秋昀勾起唇角,把不情不愿的丁元从身上挥开,起身下床,走到桌前,倒了两杯凉茶,推了一杯给跟过来的人,自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慢条斯理道“你的晋江可不是这么说的。”

“噗”

丁元刚饮进口的茶水尽数喷在了秋昀胸前。

秋昀的衣襟早在俩人纠缠中敞开了大半,水珠顺着他的同堂一路往下淌,勾得丁元双眼发直。

他不适地皱了皱眉,伸手拉过衣襟,道“既然你行动无碍,便用热水收拾一下自己,我方才听你说营地后面好似有河,我去那边洗漱一番,待我回来再给你炼、做几颗补气养神的药丸。”

说到药,丁元敛起心中渴望,眸色沉了沉“我这毒几日发作一次”

“轻则三日,重则一日一次。”秋昀抬手揉了下他的脑袋“你现在这般情况,不宜长途跋涉,我建议你找个地方修养一段时日。”

丁元张了张嘴,想说关州战事吃紧,容不得他耽误。

可他刚体会过一次毒发的滋味,那种浑身无力,无法自控的感觉便是现在回想起来,都叫他心中戾气横生,恨不得毁灭一切。这样真的能上战场吗

“你让我想想。”

秋昀点头,起身从包袱里取出换衣衣物,走出营帐,看到姜霖端着膳食跟块木头桩子似的守在营帐外,微微颔首,抬步朝营地后方走去。

八个月后。

“你已经有一个月没发作了。”

秋昀指尖覆在丁元的脉搏上,微微点头,抬眼看向他的脸,清减了不少,但肤色红润有光泽,只是一双眼深不见底,叫人看了无端地心生压抑。

他收回目光,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白的瓶子,倒出一粒褐色药丸“关州战事吃紧,就算有姜霖和替身为你掩护,也不是个办法,且平安的亲事在即,我作为父亲,唯一的长辈,须得赶回去为他筹备婚事。”

丁元接过药丸,面不改色地一口吞下。

当日听了阿芫的建议,他与姜霖商议了一个多时辰,最后选择让人扮作他前往关州,他则随阿芫来到朝州修养。

“平安如今也算是我的儿子,他成亲我却无法参加”

丁元说着,起身走到多宝格前,琳琅满目的木雕陈列在格子上,右边少许为各种动物,大部分为或坐或躺或站的人,而这些人的木雕,面孔皆为同一个人。

他伸手取过一尊双人木雕,溢满情意的眸子落在木雕上,长发飞扬的男子牵着一个少年的手,一缕发丝划在少年的脸颊,一如多年前阿芫第一次牵起他手的那晚。

这些木雕为他沉淀心神时所雕刻,而所有木雕中,他最喜欢的便是这一尊。

“我初时不知平安定亲,身上无准备。”他微微扭头,看向站在身侧的爱人“右边的动物木雕便是我送给他的贺礼。虽说不值钱,却也是我的心意。”

“陛下亲手雕刻的木雕怎会不值钱”秋昀目光一一扫过这些雕工精湛的木雕,扭头与他对视“你当初让人送过来的十二生肖平安还好生收藏着,就连进京都没忘记带上。”

“阿芫。”丁元心中情绪翻涌,最后尽数化为不舍。

他伸手环住他精瘦的腰,低声道“时间怎地过得这般快一眨眼咱们就要分开了。”

“我在京城等你。”秋昀抬手回抱住他“等你回来,我便娶你。”

心中的执念在这一刻得到圆满。

丁元心中既满足却又难舍即将的别离,他闭了闭眼“好。等我扫平外敌,给咱们儿子平安打下太平盛世,届时我退位随你回盛家村,你酿酒,我为你采集晨露。”

“皇位就算了,平安没有做仁君的潜质。”

“仁君是可以培养的,平安现在还年轻,比我当初出来参军还小,再者,有云王辅助,不会有事的。”

秋昀笑了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他不打算让平安做皇帝,平安性子太单纯,是玩不过那些朝臣与云王的。

俩人拥抱了很久,当天下午在城外分别。

一个前往关州,一个回京城,一北一西,怀揣着对未来的向往,同时策马奔向他们的目的地却不知这是俩人最后一次见面。

当秋昀收到丁元身死的消息时,正在逗弄怀中的小孙女儿。

“你说什么”秋昀怀疑自己听错了,温润的眸子一冷,迸射向突然出现在王府的黑衣暗卫。

暗卫单膝跪在秋昀面前,低着头“陛下、陛下收服了关州军,一路打到了敌方老家,抓了整个皇族,却漏了冷宫里还有一个皇子,在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