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1 / 3)

正值春夏交替之际,昼夜温差较大。

方才还有些寒意,这会儿日头爬上城墙,和煦的暖阳挥洒下来,庭院内洒满斑驳的树影,也驱散了丝丝凉意。沐着在煦阳下的阿大缓步走过来,满脸疑惑“公子所问何意”

微风徐徐,裹挟着淡淡幽香沁入鼻息。

嗅着清香的气息,秋昀恍惚想起平安已经十七了,到了少年情窦初开的年岁。

但转念想到他养的儿子和徒弟都好同性一事,唇角的弧度微微一滞“你把今日、不,从来到京城后,平安所遇之事,一一与我说来。”

阿大有些不解,但既然公子问了,便也如实回答。

盛平安初到京城,少年心性的他对什么都好奇,尤其是酒。

他们清风楼的酒在靖水镇为一绝,不但本镇人爱喝,便是走南闯北的外来商队,每次途经靖水镇都要喝上几壶解馋,末了还得挖空心思再采购一些回去。

甫一到京城后,盛平安闲逛完就着人打听京城哪家酒楼的酒最好喝,遂与阿大出入各大酒楼,点上酒楼最好的酒,再作比较。

盛平安心性单纯,但也非不通人情。

所以每次都坐包厢,关上门与阿大评点酒酿的不足。

俩人昨日下午去的是醉花楼,据说那里的酒被称为瑶池玉液也不为过。

在盛平安心中,他爹酿的酒为世上最好的仙酿,现一听醉花楼的酒堪比瑶池玉液,便生出攀比之心,哪知酒一上来,闻着味儿平安面色就变了他跟着秋昀学了近九年的酿酒,手艺颇得秋昀真传。

这醉花楼里的桂花酿色泽浅黄,酒液纯净剔透,口感酸甜适口,醇厚柔和,上口便带桂花的清香,除了他爹,世上无人能酿出此等佳酿。

盛平安当即找掌柜询问,得知此酒为他们酒楼一酿酒大师所酿,气得想直接找那酿酒大师理论,却被那掌柜的当作闹事之人轰出了酒楼。这也便罢,那掌柜背后许是有人撑腰,又见平安是个生脸,衣着也普通,便派了打手尾随二人,把二人堵在僻静之地,想动手警告二人。

就在动手之际,一着劲装女扮男装的少女手持长鞭从天而降

“就凭那几个小喽啰,即使没有那姑娘,我也能解决。”阿大双手抱胸,完全不懂何为美救英雄“不过小公子看姑娘应付有余,便阻止了我,还吩咐我不许与你说。”

他不会主动说,但公子问就不一样了“今日出门,小公子又偶遇了那女扮男装的姑娘,小公子为了感谢那姑娘昨日的相救,主动邀她去酒楼吃饭,却被那姑娘身边着男装的丫鬟给拦住了。”

听完阿大的讲述,秋昀紧绷的心神渐渐松懈下来,再看阿大一脸面无表情,轻笑地摇摇头“平安可知那姑娘是女扮男装”

“知道,那姑娘刚打跑打手,有一着男装的丫鬟喊着小姐追来。”

他的心彻底放松了下来。

就知道归庭、丁元和徒弟变弯不是他的问题,不过

“你去查查那醉花楼是何人的产业。”用他的酒当做自家酿酒师所酿便罢了,还敢欺负他儿子

秋昀冷光闪烁的眸子一缓“对了,顺便查查那姑娘是算了,若俩人有缘分,日后定当会再见面。”

总觉得儿子还小,才十七岁,却忘了少年慕艾。

除了丁元,他总共养过两个儿子,养子归庭不用他操心,而平安却是真正的小孩,犹记得刚来这个世界时,小兔崽子还只是小小一团,极有占有欲的让自己这辈子只许爱他和原主的妻子。

没想到一眨眼就长大了。

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心酸感。

带着儿子该娶妻的惆怅心情回到寝殿,看到趴在他床榻边沿阖眼休息的人,眉峰微微一蹙。

寝殿外日光正好,透过窗棂洒下片片光辉。

丁元侧着脑袋,双手枕在脸下,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叫他看起来不复睁开眼时的隐晦讨好与压抑,反而柔顺又乖巧。

身上的被褥滑落一半在地,堪堪盖住腰臀。明明是活色生香的一幕,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光果的后背上,那里横陈着几条新旧伤疤。

心中闪了一抹异样的情绪,随即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轻叹了口气,移开目光轻步上前,发现对方睡的不是很安稳,削薄的唇紧抿着,眉峰微微皱起,眼睑处有浓重的青黑,可以想见皇帝这个位置并不如丁元所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

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被褥,刚搭在他身上,没想安睡的人蓦地睁开眼一双眸子又黑又深,如同寒冰一般,迸射出几分冷冽的杀气来,却在见到是他后,立时收敛起来,唇角扬起一丝弧度,眼神在透亮的寝殿内带了些淡淡的柔和。

“我睡了多久”

声音轻软又沙哑,还带着点性感。

秋昀耳朵一动,扭头看了下窗台“半个时辰。”

“才半个时辰”丁元只觉浑身舒爽,心中微微诧异“我还以为睡了有半天了。”

“那你是近来没休息好,难得眯了会儿,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