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园子就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走着神,在沉默中,送走了那位前来传达高天原法令的中年巫女。
对,法令。
虽然对方的语气轻松的像是聊家长里短,但是字里行间无时无刻不萦绕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淡然。
高天原终归是诸神所归之地,她仗着位格高自带的特权,撒泼打滚闹出这么大的麻烦,虽然不会被处罚,但总要被教育。
关禁闭,就是最修身养性、也最合适的教育方法之一。
不准擅离
就因为这轻飘飘的四个字,园子不得不在对方的地图上,挑了座据说灵气充沛循环舒畅的大山以作休养之地而她唯一能做的努力,就是尽量挑个离食骨之井更近的地方。
选了地方之后,铃木园子特别冷静的搬了进去,然后迅速在出云八卦节沉寂了下来。
她虽然不得已出演了一个为爱痴狂的脑残,但男主角安全杀青后,她并不想继续作为一株奇葩被四方来客轮流观赏。
安静点其实挺好的。
园子原以为时间能淡化一切,但在这个依靠山间灵气自我净化的过程中,她只能依靠比划自己头发的长短来确定过了多长时间。
一个能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她名义上的教师毘沙门天貌似还在养伤,说好学礼仪为了婚礼装逼,结果那几位女神官也可能是哪位大神的神器,在发现她这方面能力相当不错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几位老师离开时的表情实在是很微妙,她们大概是不敢嫌弃她的,但避讳却很明显。
园子后面仔细研究了一下,顿悟她之前拗的那个人设果然杀伤力巨大,基本没神想要跟她玩多半是害怕智障会传染。
因为方圆几百里都干净的很,园子日复一日的呆下来,每天都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憋死了,明明只有几个月,却像是过了几百年。
这天,园子终于忍无可忍的在林子里逮了头小鹿,勉强玩了一会儿,还嫌弃人家有异味。
非宠物的野生动物果然都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看着干净的毛闻起来一股味
她痛心疾首一上午,决定去找些没毛的东西玩。
捆个鱼竿钓鱼吧。
坐在溪边无所事事又是一下午,铃木园子眼见夕阳西下,估计送饭的要来了,遂反手扔掉鱼竿,心有不甘的准备回程。
鱼竿子是拿干掉的树枝随便绑的,落地声音脆的很,吱呀吱呀一通翻滚,正正好停在了一双木屐跟前。
木屐
卧槽有人
铃木园子唰的一下抬起头,的眼神顺着木头杆子嗖嗖往上飞
夕阳西下,斑驳的树影中拢着层橘红色的光晕,穿着一身白衣的金发少年面无表情,暖色的光照到他脸上,硬生生让那森然的眼神比划的像是恐怖片现场。
园子久离人世,乍一看到个人形物体就有这等水平,当即被帅的愣在了原地。
那美少年大概也很意外能在深山老林里看到一个她,虽然第一眼就觉得她的气息晦涩难辨,但惊异之下并没有立刻喊打喊杀。
他记得这里是现世少有的纯净之地,没有妖魔出没,也不会虚在附近诞生,似乎在出云诸神眼里都挂过号的
他外在虽然咋呼,本性却非常异常的通透,稍加推测一下,便明了,这座山,大概是被诸神下令挪作他用了。
至于什么用
他的眼神轻飘飘划过眼前少女的眼瞳气息晦暗成这样眼神却是清亮的,比起被镇压的邪物,倒像是需要被重新“净化”才被如此宽容关押的轻刑犯。
轻刑犯。
想到这个词,少年用舌尖抵住上颚,强行压下了心头挥之不去的恶心感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就该受什么样的惩罚,眼前这少女气息都污浊成那样了,关压她环境依旧是以改善她的身体为主
可静灵庭呢
回想起白日里在曳舟桐生带领下参观的那座蛆虫之巢,那股恶心感瞬间卷土重来。
狭窄,漆黑,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生气。
那里面关押的大部分人,甚至连罪名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眼里的森然又多了一重厌恶,再看那污浊缠身的少女时,少见的多了点耐心。
他张了张口,嗓子里卡着短短的几个字符,也不知道是想问她,还是想问白日里那些站在禁止内一脸麻木的昔日同僚,最终喉头一重,吞回了模糊不清的主语,只问出一句“这样被关起来甘心吗”
园子竖直了耳朵也只听到半截,心说这是个什么问题
高天原关她这事也算事出有因,她闹了事并不介意负责,何况比起麻仓叶王横死时间线原地打结,只是被不轻不重的关个禁闭已经够幸运了。
何况禁闭室大成了一座山,还有人每天送饭帮洗衣服,除了寂寞也没啥。
再说了,虽然寂寞是挺难熬的,但大家怕被智障传染,她还害怕被正常人当奇葩围观呢
“也谈不上甘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