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荡的久了,他戛然而止的心依旧找不到落处,那三个人类守着留有她痕迹的地方,还反过来要反杀他。
他们怎么敢这么理所当然的说要为她报仇呢
他们怎么会觉得自己会伤害她呢
巴卫原本是不屑与人类解释什么的,但蔑视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可笑比起义正言辞的那三个人类,他连她的名字都不清楚。
这一架打的,断断续续好几年,隔三差五的,撞见了就要茬一回。
爱不够缠绵,恨绝对长久。
巴卫的记忆感情,划分的并不明确,他总是想要是人类故意耍他,弄死了也就算了,哪怕他把人抢回来了,也不会对她太温柔
栓个链子是基本的,整一窝鸡崽子以牙还牙才是真的
可惜连找都找不到。
说不记得脸也不对,巴卫朦胧间清醒过几次,其实是看过她的,但是想的太多了,越想反而越模糊。
一开始,狐狸想着,找到她就折腾她一顿,发泄完怒气,再实现“对她好的”诺言。
后来想想,不论是神隐还是灾祸,失踪这么久,估计也受了不少苦。
找回来之后,除了骂她蠢、训上两句主要是失踪有可能是因为注定的命运,就对她好点吧,毕竟他自己也说过,“花朵”需要呵护。
再后来,他又想时间过的那么快,哪怕找回来,撑不了几年就要老去了,他虽然没想过,但是人类的女人很在意容颜,她很可能会因为变老难过的哭泣。
这个时间段,恋爱脑的后遗症还没下去,巴卫担忧了许久后,甚至起了搜罗些长生不老东西的念头最好能顺便强身健体,找回来之后给她吃了慢慢养,等她养好了,床上多欺负欺负就行
再后来,可能是跟三人组打架打的越来越狠,他念着念着,都要念成心魔了。
“她”,在巴卫心里,从具体的形象,变成了某种抽象的概念,以至于妖狐在裹伤的间隙里,甚至有些叹息的想要是她能回来,怕是要先按部就班的谈个恋爱了他都快要忘记她指尖的蜂蜜是什么味道了。
然后连那三人组也死了。
时间从那栋半山宅邸带走了一切沾染着她气息的东西,巴卫看着不熟悉的人类在那栋宅邸里修生养息,突然觉得自己的“爱情”仿佛就是个笑话。
于是这份心意又染上了黑色。
她到底到哪里去了呢
神隐并不意味着回不来了难道是从其他地方出现,进而变成了其他妖魔的“花”吗
那时候巴卫还犹有些耐心,这股黑气压下去了,便想人类从来不能反抗些什么,就算被其他妖魔得到了,她总归不是自愿的,只要洗去了额外的气息,我依旧会接纳她的。
只是多少要让她吃苦才好
最后的最后,巴卫甚至随恶罗王打上了出云,他在重伤弥留之际,与堕落神定下了交易时,在某个瞬间再次想起了她。
他恨不得杀了她。
巴卫厌恶这种没有尽头的惦记,“她”的存在,就像是一根有始无终的木刺,扎进心里浅浅的一点,但好巧不巧的断在了肉里,根本连个的机会都不给你。
后来它明明愈合了,却留了个瘤子,妖怪的体制不会流血化脓,但那股存在感却埋在肉里挥之不去。
生生从一截心刺,长成了一块心病。
明明冲动的爱意和沉淀的杀意都淡掉了,只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但巴卫一旦放空精神,总是下意识的回忆过去,把那短暂的几天,翻来覆去的假设成百上千遍如果他早点醒来、或者根本没有离开只要某个选择不同,结果都会不一样。
哪怕命运注定给人与妖怪的结局无法更改,好歹能看看清楚她的脸。
结果现在只剩了一个影子,心动没有依托,恨也无处安放。
只有悸动时的一个顿点,其他都是平的。
“这样的东西真的是爱情吗”
别说像惠比寿那样、撑到被诸神承认了,狐妖神色薄凉的想连他自己,都不想承认这是爱情。
边上,奈奈生还在思索着铃木园子的事情,突然感觉气温骤降,一抬头,正好撞在巴卫后脊背上。
这狐狸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特别的生气,虽然平时也没有特别把她这个神主当回事,但这次真是嫌弃都嫌弃的格外敷衍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的转过头来,冲着无辜少女特别糟心的“啧”了一声,恶意满满的决定说“今天晚上吃香菇烩饭吧。”
奈奈生
奈奈生你为什么莫名其妙迁怒我
她当即便破罐子破摔了,愤怒的转头就走,巴卫好似还沉浸在某段回忆里,没能,周身气场晦涩的厉害,遥遥的喊她“赶紧回神社了”
“我不”
奈奈生大马金刀的往看台前一座,今天她不要当善解人意的神主了
“我是个高中生,这种全国高中联动的活动,就是要好好逛才行”
反正躲不过她最厌恶蘑菇饭,那就一定要作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