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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晴朗的下午。
名为法拉格利亚的网球俱乐部, 一如既往的充满了安静的活力。
安静, 是因为拥有的范围足够大,又创造性的、以居住区的规划方式来建造, 将不同服务的场地或是场馆,用庭院隔断一般的造景方式分隔开来,哪怕是相邻的两片球场, 也有或是树丛或是回廊一类的建筑隔在中间, 完全保证了打球的安静和自在。
保证了就算新手的你连球都接不着, 能直接左脚拌右脚平地摔在地上,也不会收到任何来自其他场地的、似有似无还满含轻蔑的观望眼神。
而活力, 指的是就算隔着这些影影绰绰的建筑或是树木, 有节奏的击球声依旧此起彼伏的出现在俱乐部的各个角落, 完美诠释了这个盖的和花园一样的地方最本质的属性打球。
但是在东北角的某片场地上,弥漫着一股和网球俱乐部日常氛围截然不同的尴尬气息。
准确的说, 只有忍足谦也在尴尬。
铃木园子小姐兴致挺好的坐在原地,甚至因为无所事事, 还不自觉的哼起了歌来。
其实刚见面的时候情况还挺不错。
就像之前西门总二郎说的那样,铃木园子这个人, 除了对待放在心上的人会特别注意,和其他人相处主要靠认标签。
忍足谦也虽然被她当成了个小孩, 但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拥有未婚夫这个头衔的男人, 园子一连相了六次亲, 对于如何和未婚夫相处, 已经形成了一套十分固定的模式,在见忍足谦也的时候,这个模式它就自动运转了起来。
首先,作为相看人,也就是面试官,铃木园子是不会有任何羞涩的意思的,加上她会直接把拥有未婚夫这个称号的男人划进了某个比较亲密的范围内,所以最起码在初见时,那种落落大方的亲热捻熟,是绝对不会引人反感的。
忍足谦也上刑场一般的背着网球包走进法拉格利亚的大门时,觉得东京真是个阴暗的地方,下一秒,在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遵从叔叔的嘱咐,给自己调整个合适点的表情时,不远处猝不及防的就传来了女孩子阳光灿烂的声音。
她甚至都没叫他的名字,只是大声招呼说“这里”
因为他们之间还是有点距离的,忍足谦也之前看照片的时候光顾着心疼自己了,也没怎么记住具体长相,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确定是不是在叫自己。
他茫然的站在门口,冲着不远处的女孩子眨了眨眼睛,不确定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这个茫然的表情明显比上刑场的表情更好看点,因为园子对他的除了未婚夫之外的第二个标签就是孩儿,所以看到这个茫然的神情后,反而有种期待值被满足了的奇异感觉。
于是她高兴的跟他点了点头。
忍足谦也肯定是不会无缘无故跟女孩子发脾气的,但不想相亲就是不想相亲,那种不高兴还硬憋着的感觉无时无刻不环绕在他周围。
园子注意倒是注意到了,但并不在意鉴于那个孩儿的标签明晃晃的顶在忍足谦也头上,铃木园子觉得小男孩嘛,不会闹别扭乱生气的,那还算什么小孩
这是第一个年纪比园子小、还小了不少的应聘者,她从头到尾都很有些资深者的自觉,代入的是早前和她相处时,西门总二郎和凤镜夜这两个人的大概状态。
忍足谦也越往里面走,越找到些平常进入网球场时的感觉,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击球声,只觉得包里的网球拍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与之相对应,那种被强迫的不情不愿,自然的也就下去了点。
就在这个气场出现了变化的微妙界点,一阵冰凉的触感轻轻袭上了他的脸颊又离开,等忍足谦也惊讶的从热血状态回神时,铃木园子小姐已经把一罐蔬菜汁放在了他的手里。
大了他三岁的女孩子只比他矮差不多半掌的高度,身材形体都已经无限接近于成年女性,但长相却明显偏稚气,身上有种很神奇的幼生感,两者合在一起时,有种棉花糖裹着高纯巧克力的怪异感觉。
不过应该挺好吃的就对了。
讲道理忍足谦也也是个社交性人格,这个小姐姐身上的天真感还蛮戳他的,毕竟十四五岁的青少年,这两相加持之下,他接过饮料时,居然微妙的有点脸热。
铃木园子觉得她要成功了。
然后她一边带着青少年往前走,一边在脑内点铆着劲的回忆凤镜夜除了爱给她买吃的,还干过些啥
可惜她虽然有勃勃的雄心,想要模仿一下前任的套路,无奈这种冲动来的太突然,她根本没做前任那么多的准备工作。
除了蔬菜汁这个翻资料时无意识看到的点,忍足谦也的其他具体情况她根本就没记住。
于是在从大厅走到私人场馆的这短短一段路的时间里,铃木园子小姐原本盎然的兴致逐渐熄灭,最后干脆的因为“太麻烦了”这种理由,飞放弃了照顾自己年少未婚夫的临时计划。
再简单点说,因为那点不知道哪来的烦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