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巧用妙计,夺下临州角城后,将齐家将领斩首示众,此事一出,举世哗然。
李煦在交州能打赢庆王,在大多数人眼里是巧合,偶然有慎重之人视他不可小觑,但也没想到他竟然一仗未输,仅一个月就从冀州关城一路打到了万州,再用三月将齐家兵逐出万州,之后又用上半年多的时间,攻破整个临州。
他并没有就此作罢,趁机攻向雍州一座险峻偏僻的山城,只不过花上两月就攻下这座从未有过了解的城池。神武营突袭闯进,这座山城中的守卫尚未来得及反应,措手不及被捕,城门从内而开,大军一路直进。
昭王李唯知大怒,以太子杀害无辜将士为由起兵,要夺回山城之时,南向青州整编军队,正一步步逼近益州汉水,益州汉水与雍州相接,度雍州极易。
威平候府世子与太子殿下自幼一同长大,情同手足,钟世子去年冬日才回青州,此举为何谁都清楚。
昭王铁青着脸,听谋士之言,按兵不动。
雍州地势宽广,但也属是贫瘠之地。
李煦攻下的那座山城,是昭王私下打造兵器的地方,魏函青在兖州邺城,任职快有两年,通过一系列河运的蛛丝马迹,找到这一个地方。
他披银甲抱头盔,走近器坊大院之中,旁人见他纷纷行礼,李煦抬手道“不用多礼。”
现在已经是三月下旬,器坊中却闷热无比,四处都十分宽敞,黑瓦石墙遮避,光是平地上便摆有十几箱看起来成色极佳的刀。
一个年有四十多的男人从一扇门里走出,他骨小人瘦,干净青衫洗得发白,是当初被钟华甄推来邺城做通判的陆郴。
他拱手朝李煦道“此间武器坊规模很大,共分五类,分别造枪,戟,弓,弩,刀,兵器看似正常,却有偷工减料之嫌,伪造成上好货色,用多之后可能会伤手,效用也会变得很小。”
李煦点了点头,“此次攻城陆先生有功,若要赏赐,可直接同本宫说。”
陆郴是李肇推来给李煦的。
李肇一直都很怕麻烦,但他亦懂朝政,早早便通过大司马的行迹发觉邺城河道运作的不对劲,他避过大司马让钟华甄向皇帝举荐陆郴来邺城,本打算自己查明真相再禀明皇帝,没料到李煦比他想象的要厉害,能领兵直入临州,他便改了主意,让陆郴进神武营。
陆郴比魏函青要见识多,现在被魏函青认为师傅,他早已派人潜入这座山城,得到地形图。
他回道“陆某能得殿下重用已是万分感激,不亏对三殿下对陆某的期待。”
“先生谦逊,”李煦说,“攻城庆功宴已准备妥当,论功行赏是神武营定下的规矩,不会亏待任何一人,护送军资非小事,望陆先生能随行。”
陆郴跪下恭敬道“能得太子殿下恩典,陆某自不辱使命。”
李煦是物尽其用之人,他差人将武器营中所有东西先以图纸画下,再行拆解运到临州境内。
这座山城在雍州境内,纵使派人驻守,日后也不会安宁,尤其是在他目前还没准备打雍州的情况。
昭王没那么简单。
李煦起初打算公开这座山营的情况,揭发有人在私贩军械,以舆论压迫昭王收兵不动,等待查证,倒没有想过青州会派兵牵制。
他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是谁出的手。
“青州行兵压制昭王,他不能轻举妄动,本宫会去青州一趟,”李煦开口,“龚副将曾在交州处理过战后事宜,有些经验,你若有不懂之处,可向他问问。大司马次子郑坛对买卖兵器一事有过了解,本宫已经让他到临州,你人聪明,应该能想到什么。”
他处理大事面面俱到,稳重成熟,钟华甄如果不是见过他在底下人处事的模样,恐怕都会觉得上辈子被誉为神武帝的人不是他。
陆郴同样觉得李煦手段不一般,他恭敬应下。
钟华甄已经很久没见李煦,除了接到过他那封字迹潦草的信后,他们间没再有过联系。
青州现在快五月,是厚衫换薄衫的日子。
钟华甄还小的时候并不用在意,身子渐渐有形后,以束胸相遮,现在已经有十八岁,在冬日尚且能遮身子,夏日便是束胸,也遮不住身子的曼妙。
她以养病为由,搬到邓城,长公主则依旧带着孩子待在主城的威平候府。小七的身份尚未暴露,照长公主的意思,是打算在孩子五岁的时候公开身份。
小七现在已经会叫人,走路稳稳,每次扑到她怀里时,都黏糊糊地叫她甄儿,亲她的脸颊,小声说要饭饭。
长公主每次见到时心都化了,抱着孩子亲自喂粥吃。
钟华甄以前还带着孩子出来玩,但小七这次出门前发了烧,治好后身体虚弱,不适合出门。
她身边有路老的医书,又有长公主身边的万大夫教,自己渐渐也会诊些病,诊得出小七的身子如何。
钟华甄陪了小七两天后,见他又活泼起来,这才叹气出了远门。
邓城是座宁静平和的小城,不是商道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