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下臣妻子她她觉得下臣母亲不喜她,所以害怕”
全程他都不敢抬头,说完便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他刚刚紧张过度,冷汗打湿了衣服,如今回过神,衣服冰凉,贴在身上,就格外冷了。
上头皇帝沉吟片刻,说“那小郑爱卿,你可知刚刚朕叫你是为何事”
郑翊涵老实摇头“下臣不知。”
皇帝哼笑“有人奏你纵容母亲欺负大将军之女,将好好一个英气勃发的女子变成如今柔弱到动不动就晕的地步”
郑父迅速和儿子跪在一起,齐声喊“下臣冤枉”
皇帝施施然道“朕听你刚才的话,倒不觉得你是冤枉的,都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前两者都做不到,何以辅佐朕治理国家”
完了
郑翊涵心如死灰,沉甸甸的落在胸腔里,脑袋死死地贴着地面,冰凉凉的触感缓解了额头的疼痛,心脏却被攥着更疼了。
大殿之上被皇帝如此说来,他这仕途,不管接下来如何,已经可以说毁了大半
很快皇帝的判决下来“任翰林院侍郎,三月后上任,这三个月,就在家好好反省反省”
“呼”一道重重的吐气声出现,郑翊涵迅速磕头谢恩,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还好,虽降级了,但好歹给了个官职。
三个月,不就是三个月
但很快皇帝又道“郑爱卿家教不严,降为礼部司务。”
刚松的那口气又吸回来了,郑翊涵一偏头就看见自家父亲惨白的脸色。
父亲奋斗了大半辈子,考了科举,一步步走到如今,成了礼部侍郎,本以为有生之年能成为礼部尚书,结果居然回到九品司务
都这个年纪,想要再升上来,除非立下大功了,所以这个朝,可能就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个朝会了。
他才是真的完了。
郑翊涵更加沉重。
一直到下了朝,还浑浑噩噩。
郑父更是心灰意冷,步履蹒跚的离开皇宫。
中途经过一个巷子,马车被拦住。
三皇子身边的侍从道“小郑大人,我家殿下有请。”
郑翊涵稍感安慰,他和三皇子年纪相仿,志趣相投,他失踪之前关系极好,不过这回来的一些日子,他只去拜访过一次。
估计是看他朝堂落魄,前来安慰的。
郑翊涵稍稍提起精神,下了马车转而上了另一辆,两辆马车从不同方向行驶过去,穿过闹事,又来到安静的地方,最后停留在一个院子门前。
他下马车,看着眼前高大宽敞的房子,以及守在门口的人,眸光闪闪。
如今他已失了帝心,想要再次起来微乎其微,季家不可能再帮他,要是三皇子称帝,凭借两人的关系
刚被削了一头的郑翊涵回到郑家时,脸色比之前好多了,落魄中隐藏着几分欢喜。
虽然未曾明说,但他和三皇子已经达成共识。
陛下至今未立储君,却也没有将几个皇子封王,显然还在观望,只要他辅佐三皇子得到陛下青睐,日后登基为帝,今日困境便不再是问题。
就是季家,可能再也无法压制他了。
不过等回到家里,他该生的气还是要生的,第一步就前往自家院子,想要跟妻子说一下朝堂之事。
她知不知道今天多吓人
要是陛下再凶残一点,他就要没了
可一切原由都是妻子一点不体谅他第二天要早朝,一整晚折腾得他根本没睡着,不得已在朝堂这样严肃的地方打瞌睡
郑翊涵越想越气,刚从三皇子那隐晦的得到承诺而变好的脸色黑沉下来,大步来到院子门口,想要进去,却见季书辛送来的几个家丁正守在门口,手中棍子横在院子门口,将出口死死挡住。
郑翊涵这回脸色直接青了“你们做什么别忘了这是郑家”
阿武好不退让“小姐吩咐她未睡醒,谁也不能打扰,请姑爷见谅。”
还睡觉
郑翊涵更气了,自己一晚没睡惹出大事,她同样折腾一晚,现在却还在睡觉,哪有这样的好事一时间都恨得咬牙切齿“让开”
阿武不动,其他人也不动,反正不让他进去。
郑翊涵气笑了,盯着他们好一会儿,冷哼道“行啊,你们厉害,我不进去了,以后也别求着我进去”
阿武看了他一眼,跟看傻子似的。
小姐又不是蠢,敢下这样的命令,就不怕产生的后果。
郑翊涵被挡在门外,挥挥袖子再次离开,不过没有去书房,而是去了张氏所在的地方,昨晚折腾一晚,是季青璃的错,但这错却是张氏造成的。
陛下如此斥责,他不可能一点表示也没有,更不希望这种情况再次发生,只能嘱咐张氏,不要再立规矩了,这都立了五年,也够了。
张氏此时正在院子门口等待着儿子,丈夫落魄回来,朝堂上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也骂过她了。
但张氏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