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昨儿入夜,怡妃急赤白脸跑到我这里议事,我想着事关重大,又不能干放着不管,就让人把焦银朱带到永和宫来问话。当时我听她们辩解,也觉得事儿不是怡妃想的那样,奈何怡妃和恭妃一口咬定了焦银朱触犯宫规,还弄出个什么物证观音牌来。总管是知道我的,我惯常是个面人儿,有心想护着尚家姑娘,也架不住怡妃和恭妃二人成虎。”一头说一头叹气,“唉,这可怎么好,倒叫主子爷操心了,也劳动你,一大清早就为这事儿奔波。”
怀恩干涩地笑了笑,“贵妃娘娘别这么说,昨儿事发突然,又牵扯了雍和宫,娘娘不好处置也是有的。现如今水落石出了,主子爷的意思是受冤枉的该放就放了,挑事儿造谣的该严惩就严惩。宫里人口多,最要紧一宗是人心稳定,像这种无风起浪的事儿闹得人心惶惶,往后谁瞧谁不顺眼了,随意胡诌两句,捏造个罪名,那这宫里头得乱成什么样呀,娘娘细琢磨,是不是这个理儿”
怀恩是御前太监首领,到了他这个份儿上,相当于就是万岁爷口舌,连贵妃也不能不卖他面子。
贵妃被个奴才晓以大义了一通,对怡妃和恭妃的恨更进一层,她烦躁地应付了怀恩,只说“总管说的很是,这事儿本宫是要好好掰扯掰扯。成了,你回去吧,禀告万岁爷一声,我一定从严处置。”
不过一向不问后宫事的皇上,这回竟因为牵扯了尚家老姑奶奶而破例,难道小时候那一地鸡毛就那么让人耿耿于怀吗,实在古怪。
无论如何,贵妃觉得先把人从慎刑司弄出来是正经。自己不宜亲自出马,派了翠缥和流苏并几个精奇嬷嬷过去领人。
翠缥她们进了慎刑司牢房,一眼就看见老姑奶奶和银朱凄惨的模样,头发散了,衣裳也脏了,银朱挨了打不能动弹,屁股坟起来老高,还是她们搬着门板,把人抬回他坦的。
待安顿好了银朱,翠缥好言对颐行道“姑娘别记恨贵妃娘娘,怪只怪怡妃和恭妃盯得紧,贵妃娘娘也是没法子。昨儿姑娘们受委屈了,今儿一早事情查明了,娘娘即刻就派咱们过来,娘娘说请姑娘们放宽心,回头自然还姑娘们一个公道。”
银朱趴在那儿起不来身,屈起食指叩响铺板,表示多谢贵妃娘娘恩典。
颐行回头看她一眼,愁着眉道“好好的人,给打了个稀烂,昨儿夜里疼得一晚上没阖眼,将来要是落下病根儿了可怎么办。”
翠缥忙道“姑娘别着急,贵妃娘娘说了,回头派宫值的太医来给银朱姑娘瞧病。或者姑娘要是有相识的太医,点了名头专门来瞧,也是可以的。”
颐行一听有谱,“我知道宫值上有位好太医,没什么架子,医术还精湛。那姑姑,我能自个儿上御药房,请人过来瞧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