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圆月低垂。
白日里的喧嚣逐渐平息,冷白的月光洒满整座城市,林立的高楼仿若光秃秃的树干,杵在白茫茫的大地上。
偶有疑似机车党自林立高楼间穿行而过,炸响一声轰鸣。
真田鸠见按shift,同时手自动拧转车把提速,沿着笔直的街道驶向目的地,风全刮在头盔挡风玻璃上,他的外套领口也被吹得不停翻卷,不时打在脖子上。
他不得不抽出一只手调整一下,索性把拉链拉到最上面。
前面有个转弯,真田鸠见按a左拐的时候,还不忘往后捞了一把。
他后座上架了个已经晕厥的人,是刚才清扫一个毒贩窝点时,顺便抓去进“货”的,好巧不巧是警局在抓的通缉犯。
真田鸠见眼熟得不行,毕竟通缉令还是他白天刚画出来的。
路过警署时,他的摩托短暂减了下速,把后座的人丢在门口后,再度扬长而去。
这座城市里的普通市民,大概只是因为最近治安变好,而听说了一些传闻,并不知晓「守夜人」的存在,现在晚上相对安全了一些,但官方也还是不推荐夜间外出。
警署里值班的巡警,知道得更多一些,所以听到机车声逼近,他立马竖起了耳朵,探头去看玻璃门外的茫茫夜色。
他本以为那个无人知晓其真实身份和来历的人,只是碰巧路过
瞥到一抹飞驰而过的残影,就足够他明天跟同事们的谈资了。
然而那黑色涂装的机车,在警署门口停下了。
值班巡警猝不及防地,看清了那个一条腿支地,把摩托停下的男人,他穿一席简单的黑色夹克,里面是戴帽子的卫衣,下身紧身工装裤不遗余力勾勒出腿部线条。
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
男人提起身后“尸体”的腰带,轻轻松松就把一个百来斤的成年人,单手丢下来。
巡警在门后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时不敢靠近。
为防止里面的同事遭遇想接触他的人利用,守夜人没有跟他有过多接触,只是丢完人就走,留下一句低哑失真的“通缉令上的人。”
等那莫名高大威武的人骑着摩托离去,巡警才突然惊醒,看到门口地上躺着的人,惊觉刚才的一切不是自己在做梦
他急忙推醒已经睡死过去的同事“你知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脑内电子音响起值班的巡警已经联系总部,派车把人移交过去了,你明天一早就能去审讯他同伙的位置。
要不是人在外地,我今晚能把他们一锅端了
真田鸠见骑着摩托又开出一段路,才找了个隐蔽位置,把载具回收,并坐上刚才分心让改造人开过来的汽车里,往安全屋驶去。
白天给小孩辅导作业积攒的血压,到夜晚全释放在了撞他枪口上的罪犯身上。
经过他的清洗,横滨的不法分子
已经没多少敢轻易冒头了,连新首领上任三把火的港口afia,内乱时也不忘避着点他。
真田鸠见前两天还遇到一个小组织,堵路中间要给他上供的。
也有试图接近他的外国异能力者,都被他联系夏目漱石,用对方在政府的人脉,调动军警把人抓在了机场,罪名是怀疑他们目的不纯是间谍。
知晓「守夜人」与政府有合作后,对他真实身份的猜测更多了。
为防止误会他是跟政府一伙的,从而为了夺回利益,撕破脸拿市民做威胁,事后他不忘爆出几个内阁官员做过的脏事,把尸位素餐的老头子拉下台。
这座城市有在变好吧
真田鸠见也有偶感疲惫的时候,白天情绪波动过大,让他现在还有点三叉神经发麻。
系统看得出来给小孩辅导作业真的很累了。
你看窗外。它道。
真田鸠见侧眸看向车窗外的夜景,也留意到了细微的变化。
几个月前这里的夜晚还是一片死寂,笼罩在afia阴影下,明明是繁华大城市,可放眼望去别说路人了,路上半天遇不到一辆车
但今晚,他偶尔能看到一两盏车灯了。
虽然大部分应该是因为,横滨地头蛇的港口afia,那个发疯的老首领去世后,新上任的boss正努力坐稳位置,不再继续向外扩张宣示主权了。
但真田鸠见知道这背后也有自己的一份力。
处理完今晚的工作时间还早,真田鸠见打算去太宰治那看一眼。
港口的老首领党,最近丝毫没有放松找对那家伙的通缉,在森鸥外的打压下,他们把这个见证人当成了翻盘的机会。
太宰治不好出门,活像个留守儿童,每天都眼巴巴地发消息问他
今天回不回来
今天几点回来
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真田鸠见只能回他一串
真田鸠见去新安全屋收拾了一下,给武器上了遍油,保养了一下,又清点过剩余弹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