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仲夏的声音听上去比往日更加镇定,甚至略含些生硬。
“他舍不下我”简娣不屑地说,“我这夫婿对我没有感情,之所以不愿同我和离不过是好面子。”
卢仲夏愣了一愣,口舌蓦地有些发干,心底无端涌出些紧张的意味,“简姑娘夫婿”
简娣一本正经,“他就是个人渣。”
简娣不太想说姚鉴的事,卢仲夏看出她的想法,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神色,也没有再问。
倒是简娣想到了杜苓的事,同他提了一下。
卢仲夏心神微定,想了片刻,道,“我虽没听闻过此案,但我听闻过豫王府的杨主事。”
“豫王生性温和怯弱,因而手下的人也不知收敛,构陷之事也不是不可能做出,想来他定会依仗王府的势。”
“简姑娘倘若担心,等我休沐时,就去杜家走一遭,询问此案细节。”
简娣听了,摇摇头,“这不用麻烦你。”
卢仲夏人好,但事牵扯到了豫王,为了他的官运着想,简娣不想牵扯卢小哥太深。
卢仲夏顿了一顿,轻声问,“简姑娘可是信不过我”
“我不是信不过你。”眼见这个好脾气的青年莫名有些失落,简娣叹了口气,强行转移话题,“先洗漱吧,洗漱完再说。”
洗漱两个字果真是卢仲夏的死穴,简娣一开口,好像能看见他脸上飘红的模样,顿时别说什么失落之意,单单是说话,话也说不利索。
卢仲夏“如如今天色尚早。”
“天色尚早也不能不洗漱啊,拖到晚上还得洗。”简娣笑道,“再说,我又不是没看过。”
她不是女流氓,她只是在翰林院学了一天,想泡个澡休息一会儿。
嘱咐人放好水,托上次的经历,简娣没敢让玉藻和玉豆在屋里多待,关上门,没留一个人,她伸伸胳膊,解开外衣搭在屏风上。
外衣尽除,只剩身上白色的单衣。
简娣毫不犹豫地解开了其中纯白色单衣,露出被单衣包裹着的身躯。
平常卢仲夏穿的直裰比较宽大,加上他面容毓秀俊美,显得身形纤瘦。但将衣服脱个干净后,却能瞧见平日里被布料包裹着的一副好身材。
卢仲夏并非文弱的书生,他个子很高。皮肤也很白,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出蜜色的光泽,青年的身躯纤细有力,腰看上去比姑娘都要细上两分,如今胸膛袒露,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胸前,胸肌微微鼓起,腹肌紧实,顺着小腹一路到腰,却被腰带和裤子挡了个严严实实。
但下面的模样,简娣是十分清楚的。
长相秀美,掏出来比你还大这话没有错。
简娣一眨不眨地看了好半天,默默捂住鼻子,“卢小哥你别说,你身材倒不错。”
看美之心人皆有之,之前几次洗澡,洗得匆忙,和卢仲夏还没这么熟悉,她也没敢多看,眼下,熟悉了,脸皮也厚了点,简娣一时看得有些挪不开眼。
瞧见简娣的目光,卢仲夏顿时大窘。
“简简姑娘”
简娣咳嗽了一声,故作镇定地捏了把腰腹上紧实的肌肉。
比想象中的要软呀,简娣由衷地夸赞道。
卢小哥家境不错,简娣听他说过他也有几个好友在五军都督府,平日娱乐大多为念书和骑马射箭,造就了他的一副好身材不足为奇。
听说,男人的胸肌是软的。
简娣面色镇定,故作要伸手去撩垂在胸前的发丝,却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摸了一把。
可惜,她这小动作被卢仲夏看了个清清楚楚。
“简简姑娘住手”卢仲夏臊得满脸通红,平日里清朗的声音也随之弱气了不少。
简娣尴尬地干咳了两声,“你不让,那我就不摸了”
当下也不敢再放肆,乖乖地去解裤腰带。
或许是因为她垂眸故作镇定,绷着嘴角掩饰尴尬的样子被卢仲夏误会了。
这个好脾气的青年瞧着简娣的模样,犹豫了好半会儿,好似终于鼓起了勇气,低声说,“姑娘误会了,在下并无此意。”
简娣解裤腰的手一顿,眨眨眼,“什么意思”
卢仲夏“姑娘并非不能不能碰只是”顿了一顿,卢仲夏硬生生地将简娣的“摸 ”字换成了碰。
他最后一个字声音极低微,还没说完,自觉话说得唐突,卢仲夏面上红晕更深,血液好像都在同一刻间冲上了面颊。
住口啊啊啊啊啊卢小哥简娣内心疯狂摇头。
她究竟把卢仲夏带歪到什么糟糕的地方去了,竟然能从他口中听到这么破廉耻的话。
虽然知道卢仲夏没有旁的意思,但被卢仲夏的情绪一传染,简娣本来稳如泰山的心绪,霎时间,也不由得崩了干干净净。
“我我知道了。”
毕竟卢小哥都这么说了,简娣咳嗽着应声。
她为什么也会应这种“能碰他”这类羞耻的话。
说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