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是想赶着参加雯雯的婚礼,孟桃夭分娩的日子比预产期稍微早了点,好在这时间也在春节期间,田丽霞两口子游玩了大概半年时间也回来了。
他们就驾着房车住在老家新村,住惯了这移动的城堡,再回过头去住那个冷飕飕的农村房是真的不习惯,就在村子侧面拉个电线、水管、下水道是多简单的事情,最主要是这么干依旧不会让亲戚老乡们觉得两口子发了财,退休了开着儿子孝敬的房车到处游览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现在蛤蟆嘴上的营地,已经让新村村民深刻体会到了旅游产业是能带来多少收入了。
营地公司自己基本上没在这个营地赚多少钱,每个环节都承包给了村里的年轻人,然后要求他们经常到后勤基地那边去培训,又到各地去培训别的营地管理人员。
这是孟桃夭的长远规划。
实际上营地各地开展起来,经常都在扯皮,玲玲还真就负责这部分工作,她带着人手专门解决各地产生的纠纷破事儿。
钱多多说他眼里天下无一个不好人,但现实中越是穷乡僻壤越出刁民,最简单的破事儿就是各种不按规矩办事的蛮横土道理。
这也是孟桃夭掌管营地公司以后,所有营地建设必须是公司派人过去的原因,也许在她的记忆中,从她父辈开始跟各方乡亲打交道就领教过传统乡民的狡黠刁钻,而不是温馨和气。
从材料采购到施工队伍,都从最近的县镇上选择聘用,绝不在当地找人做,尽可能避免工程纠纷。
然后挑选当地营地经营管理时候,也尽量找那种人缘好能镇住乡里乡亲的,其实这就有点脱离钱多多尽量帮助穷困家庭的初衷。
因为明摆着贫困家庭都有贫困的原因,要么人丁凋落没底气,要么好吃懒做不爱动脑筋,要么就是人际关系比较差,总之尽量各处的管理者能聘用贫困家庭人员来帮手就不错了。
做生意不是做慈善,如果选择管理者都是最穷那位,很多营地多半运转不下去。
而且实际上运作起来,诸如游客的车压了田坎、宠物狗咬了谁家的鸡,这些鸡毛蒜皮都能惹出纠纷,还动不动就是一堆人堵住营地不许经营的癞皮手段。
还是钱多多说那个理儿,穷就没什么素质,想象中的你好我好是大家都穷,只要看见谁因为营地有了改变,周围人的心思就会变。
穷山恶水的刁民们最大特点就是不讲法律法规,他们随口什么都是理,见不得别人好了就是天经地义的该闹事,就跟打土豪分田地一样理直气壮。
所以一百家里面有几家出这种破事儿就够闹心的。
好在营地建设成本极低,管道安装、平整碎石、直接安放后勤车间做好的木架子和管理小木屋就行了,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全体拖车跟木架子小木屋拖走换地方。
本来营地是通往外界的一扇窗口,如果当地人要纠缠闹事,那就撤走继续穷着吧。
孟桃夭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面委屈求全。
这天就是在看一份传回来关于调换营地的报告时候,怪就怪玲玲这份报告也写得太详实了点,被那满篇土匪式的绘声绘色山民言辞惹得倒吸口气,气得打电话大骂“这种煞笔就不能惯着,因为煞笔永远不觉得自己煞笔,你忍让他,他还以为你服他呢,撤了哎哟”
声音大点,深呼吸运气的频率也大点,就突然觉得肚子拿不住有反应
这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呢,好在大白天的钱多多哪怕不在家,央金也是随时看着的,只拍了下桌上的小钟,清瘦少女弹簧似的冲上来,问得两句啊呀一声就扶着孟桃夭往外面走。
其实临近预产期一个月,钱多多就开始各种设计应对方案了,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家的,偏偏今天好歹得去打印餐厅给春节放假的员工、学生们发红包,就这会儿出状况。
更何况袁媛昨晚也回来了。
本来孟桃夭想把自家那空着的小房子送给袁媛住都可以,谁知道这姑娘居然扮可怜“我一年到头都在外面颠沛流离的,嫂子总得给我个家庭温暖的春节体验吧。”
这声嫂子立刻叫得孟桃夭心软,得得得,家里这么大也不是住不下。
所以扶着下楼的这会儿,专业赛车手已经把商务车停门口了。
孟晓渝也难得好奇下楼,不过她居然还拿着直播手机,孟桃夭浑身颤抖紧张中,都没法吼自己这个打算直播的母亲,只用眼神示意央金去阻止。
央金叮嘱邹妈送孟晓渝上楼,自己提了备产包扶着出门上车,还能有条不紊的打电话通知钱多多。
所以商务车只转上外面公路,钱多多就开着黑仔过来遇上,跳上车看着桃子满脸大汗捧着大肚子的痛苦样,差不多就跪在座位边一点点擦汗服侍,恨不得老婆能揪着自己使劲掐就分担些痛苦。
可孟桃夭只尽量艰难的挤出点笑来。
袁媛时不时从后视镜看这两口子。
央金则又给田丽霞打电话汇报情况,这边立刻从蛤蟆嘴出发,还要央金把电话凑到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