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遵把磨得发亮的刀插进刀鞘里,“王爷,今日可以杀人吗”
不到非不得已,李煦并不想杀人,摇头说“先去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他以为他不会杀人的,可是等他找到小公主时,一股暴虐的情绪在内心发酵,让人恨不得把周边的人都宰了。
他让两个长相普通的羽林军先扮做客人进了牡丹苑,等到对方给出信号才领着人冲进去。
十几个混混打手而已,根本不是羽林军的对手,几个人就把这些打手打趴下了,李煦抓了一个年老的龟公领路去柴房,在所谓的柴房里找到小公主时,李煦的心咯噔一下,双腿一软,差点站不住脚。
这个被娇宠着长大的金枝玉叶正虚弱地躺在杂乱的茅草堆里,浑身烧的厉害,脸颊烧的通红,嘴唇干裂,而且她原先上好的绸衣不知所踪,身上穿的是一件灰扑扑的粗布衣裳,露出来的胳膊伤痕累累,还有鞭痕,看到鞭痕的那瞬间,李煦脑中绷着的弦突然断了,他甚至想脱掉小公主的衣服裤子看一看,看她是否遭到了非人的对待。
可他不敢,他怕,怕的要死,他无法想象,如果这个小女孩遭遇了那种事,那她还能活下来吗
李煦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轻声呼唤“姝儿姝儿父王来了,父王来晚了”
李煦喉头哽咽,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连个小姑娘都保护不好,上辈子积累的自信一瞬间崩溃瓦解,连点渣都没剩。
一旁有人递了杯水过来,李煦接过,喂小公主喝了几口水,听她迷迷糊糊地叫了声“父王”
李煦听到这声呼唤,眉眼才挤出一点笑,他应了一声,把小公主抱在怀里哄了哄,“姝儿,父王在,父王带你回家。”
怀里的小人儿叮咛了一声,靠在李煦的怀中不舒服地动了动,然后低声哭了起来,哭的李煦满心酸楚,李煦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才让她安稳地睡了。
“去把镇上所有的医匠找来。”李煦沉声吩咐道,立即有人领命而去,其余人也自觉地退到柴房外。
李煦抱着女儿走出柴房,看到院子里被羽林军押着跪在地上的男男女女,森冷地问道“谁是这儿的东家”
没人吭声,也没人站出来。
“很好,不想说是吧,那就一起处置了吧。”
听到侍卫拔刀的声音,那群人才尖叫起来,然后将一名女子推了出来,“是她,她便是东家”
李煦走上前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这个女孩是从哪里来的”
“不我不知道”女人垂着头,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
李煦踹了她一脚,冷笑,“想清楚再回话,你若是老实交代,本王就让你死的痛快些,若是不说,呵呵,那就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不”女人尖叫着吓昏了过去,一桶冷水泼下去,她想晕也晕不成,浑身颤抖地趴在地上。
李煦没准备把时间耗在这,他还要带女儿去看病的,就交代贺遵“你看着处理吧。”
贺遵还是那句话“能杀人么”
李煦留了一句“你看着办。”就带着人离开了。
身后有惨叫声响起,李煦并非无动于衷,但也没有想阻止的念头,他想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而我,终将会成为双手沾满鲜血的人。
小公主高烧了一夜,镇上的医匠没什么水平,每个人开出的药方还不一样,李煦小时候发烧时也自己去开过药,看了几张方子,选了一张药材名字都听过而且药性温和的。
他让人去煎药,自己端了盆冷水准备给小公主擦身,他把其余人都赶了出去,小心翼翼地脱下女儿的衣服,看到她身上遍布的淤青伤痕,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不明白,到底要多很的心才能冲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孩子下手,李煦自认不是善良的人,但也做不出这么狠心的事。
他哆嗦着双手拧了帕子,轻轻地擦在小公主身上,可能是会痛,一直昏睡着的小姑娘竟然又低声哭泣起来。
“母妃母妃”
李煦胸口涨涨的疼着,放下帕子轻轻拍着她,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并不起作用,干脆给她唱起儿歌来,陌生的旋律反倒是效果显著。
艰难地给小公主擦了上半身,李煦犯难了,虽说小姑娘才五岁,但毕竟不是他亲生女儿,有点尴尬呀。
可惜跟来的丫头婆子一个都没找到,他又不敢去找其他女人来照料,万一小公主真的被人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才好。
“算了,以后要一起生活的,就当是亲生的了。”李煦做足心理建设,帮小公主擦拭下半身,好在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除了被打的比较严重,小姑娘完好无损,这让李煦大大松了口气。
守了一整夜,李煦也是头晕眼花,困极的时候干脆合衣睡在小公主身边,在她做噩梦的时候轻轻哄着,唱着并不熟练的儿歌。
贺遵在清晨带着一身血气回来了,看到李煦睡着后也没惊动他,先去洗个澡,然后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