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不敢落下学习, 在家修养四天后,不顾韩母阻拦重返学校。
经过几天治疗,头部红肿已经彻底消退, 可是由过敏引起的红疹还没有完全痊愈,医生叮嘱要每日内外服用药物, 还要注意通风,保持毛囊干燥,尽量不接触刺激性的物品, 也就是说不能再继续戴着假发生活。
也就是说她还过敏的小光头大可能会遭受同学们的嘲笑。
周一,云知换上校服,坐上车来学校。
她坐在车内, 看着校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迟迟没有下去。
开车的司机好像看出了她的忐忑, 透过后视镜对她笑说;“云知小姐还是很可爱的, 相信同学不会取笑你的。”
说着, 司机又打量她两眼。
座椅上的女孩穿着裁剪合体的秋季校服, 身姿单薄, 细颈白皙,笔直两条腿合拢,手心交叠放在膝上,安安静静坐着,将美丽收的浑然天成,虽然没有头发,但并不妨碍她天然的气质。
云知瘦了,下巴尖尖, 微侧的眸子落向窗外, 嘴唇轻咬,眉心中竖起两道浅浅的褶皱。
她缓缓吸气拉开车门, 慢慢腾腾从座位上挪了下去。
风有些凉,头上没了毛发遮挡,直接让人感觉到冷意。
云知埋头走,只是短短一条路,却收获到数不尽数的视线,如芒刺背,伴随而来的还有低低交谈声。
“好像是十班的韩云知。”
“噗,她怎么好端端秃了”
“听说过敏了。”
“很惨但是好好笑啊哈哈哈哈哈”
云知紧抿唇齿,加快步伐回到了自己班级。
待她推门而入,满教室的嘈戛然而止,取之而来的是愕然的惊叹。
云知忽略那几十双眼睛,抱着书包闷闷坐回到座位。
过了会儿,武晓松过来搭话“云姐,你头发呢”
他们是听说云知头部过敏很严重,但没说头发会不见啊。
云知整理着课本,尽管心情低落,但还是轻声回答“我本来就没头发。”停了下,“以前戴的都是假发。”
他们就说以前那个头发看着不太自然,但也没有多问,没成想竟是个假的也就是说云姐一直是个秃子
不、 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武晓松担心地向她头顶打量两眼,越看越觉得有可能。
云知头皮正中的毛囊泛红,远看还好,近看就能发现那片红色是密密麻麻的小疹子,这让有密集恐惧症的武晓松瞬间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虽然看着不舒服,但武晓松也没有正面说出来,毕竟这事儿放在一个女孩子身上不好受,他要是再嘲讽实在说不过去。
“没事”武晓松安慰,“云姐还是我们班班花,大家说对吧”
周围同学好像和武晓松的脑电波同步,一片紧张地应和声。
“对对对,云姐是我们班永远的班花”
“云姐最可爱不接受反驳”
“云姐别伤心,很快就好了”
“我爸是皮肤科医生,不行的话带你去我家看”
男孩子们你一言我一句,叽叽喳喳不住声。
云知睫毛轻颤,不由抬眸看向大伙,他们紧张又笨拙的安慰让云知心底滑过一道暖流,嘴唇抿了抿,又慢慢向上挑起一个小小地弧度。
她笑得腼腆又温柔,像四月时绽放开的花。
班级里的男同学被这笑晃得眼晕,心想没头发怎么了,就算没头发,他们云姐就算没头发也是最可爱的不接受反驳
吵闹中,一道修长身影从外走入。
云知立马感觉到是路星鸣,迅速看过去。
视野中,少年双手插兜,似醒非醒,清隽的眉眼透着股懒意。
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云知心中翻滚的海宁静成湖泊,清澈的眼中满满都是他。
明明只是几天没见,却感觉过了好久好久。
“发什么愣。”
路星鸣不知何时走到身边,撂下这句话后,区起手指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下,又看了眼她的脑袋,见恢复原本的大小,彻底放下心,看样子很快就能好了
云知捂上脑门偷笑,不禁又回头悄悄瞄他。
路星鸣抬眸,目光相互接触没过一秒,云知便匆匆转过身,脊梁挺得笔直。
他勾唇,眉心舒展,心情颇好。
今天是月考成绩发放的日子,十班对自己都有逼数,压根没指望拿到高分。班主任将打印好的成绩单发放下来时,一伙人互问分数,得知对方也没及格后,齐齐握手,达成共识。
云知安静坐在椅子上,忐忐忑忑地翻开了那张薄薄的成绩单。
――总分480分,全年级属于中等偏下,在十班名列前茅。
云知暗自松了口气,细细对起卷子。
她数学对了两道大题,这要多亏李爷爷,如果不是他给补习,云知很可能只考个四百出头。
只要她在努力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