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顺着他的撞击,身体忽然就摔倒下去。
高高的个子直接摔在地上,发出了挺大的一声,把几个打球的小伙伴都吓了一跳。
阮轻暮赶紧停下,秦渊和他一起弯腰去看傅松华“怎么了”
傅松华胳膊肘撑在地上,默不作声地低头看了看,破了一大块皮,殷红的血正流出来。
“没事,去擦点药就好。”傅松华低声说,旁边有女生赶紧递了面巾纸过来,他按在伤口上,很快,血就染透了纸巾。
阮轻暮有点着急“我们陪你一起去医务室。”
看上去人高马大的,怎么这么不禁撞啊
傅松华抿着嘴,一个人站起身“不用,我自己去。你们别跟着。”
阮轻暮正要追上去,秦渊却轻轻拉住了他“叫他自己去吧。”
望着傅松华一个人跑开,旁边的黄亚凑了过来,有点狐疑“阮哥,不是我乱说啊,我怎么觉得老傅就跟在碰瓷似的”
阮轻暮瞪着他“胡说什么呢”
黄亚比画着“我在边上看得好清楚,你也没撞到他啊,他扑通一下就自己倒了。”
秦渊望着远处傅松华的背影,若有所思,扭头轻声问黄亚他们“你们班方离呢”
黄亚挠挠头“刚刚有女生鼻子流血,他去医务室帮女生要棉球去了。”
校医务室里,方离拿着一盒卫生棉球,正要离开,龚思年伸手敲了敲桌子“喂你,坐下我们谈谈。”
方离抿着小巧的唇,紧张地看着他,正要说话,忽然目光就看到了窗外不远处走过来的人影。
他吓了一跳,慌忙地就四处乱看“龚医生,这儿、这儿卫生间在哪里”
龚思年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见了窗外的傅松华,他挑起眉,深深看了一眼方离,伸手指了指后面拉着的帘子“那儿能藏人。”
偶尔有些学生需要简单的身体检查,不方便直接在外面进行,那里的简易布帘可以遮挡视线,方离慌忙掀了帘子,就钻了进去。
龚思年拿着本心理学的书,刚装模作样拿起来,门就被推开了。
傅松华抿着嘴,默默走进来,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眼神有点失望。
“龚医生,刚刚”他犹豫一下,“有没有人来拿棉球啊”
龚思年扬扬眉“有啊,拿了就走了。”
傅松华失望地“哦”了一声,这才把自己血淋淋的胳膊肘举起来“体育课摔了。”
龚思年从器材柜里找了医疗器械和消毒碘伏出来,熟练地帮他清洗伤口。
创口有点大,血糊糊的血块和地上的沙土混在一起,清洗都花了点时间,龚思年一边操作,一边随口说“疼就叫,不丢人。”
傅松华一声也没吭,就连眉头也没皱。
龚思年帮他把伤口被清洗包扎完毕,瞥了瞥他,淡淡说“打球摔成这样,这得多大的冲撞力你同学挺狠啊。”
傅松华抿着嘴,不说话。
“行了,没啥大碍。”龚思年低头写病历,金丝眼镜后面一双狭长眼睛没有情绪,“明天再来换一次纱布,别洗澡沾水。走吧。”
傅松华定定地坐在诊疗椅上,像是生了根。好半天,他忽然低声问“龚医生,我、我想问问。”
龚思年停下手中的笔,无言地看着他。
“那个方离同学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他鼓足勇气,眼神挣扎,“他这些天是不是总来你这里你会送他回宿舍,是因为他病情发作了吗还有,你摸他的头,是不是在安慰他”
憋了几天,他越想越是害怕,除了这个解释,还有什么呢
龚思年定定地看着他,目光飞快地掠了一眼帘子,拿笔敲了敲病历“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我怎么记得你们不是一个班的。”
傅松华涨红了脸“我和他是朋友,我、我关心他不行吗”
龚思年抱着手臂,淡淡道“那当然很好。可是我怎么觉得他好像不太待见你呢”
傅松华脸色难堪极了“我知道他讨厌我。可是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生了什么病龚医生,求求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龚思年审视了他好半天,才点了点头“是啊,他是有病。”
后面的帘子微微一动,方离在后面几乎如坐针毡。
傅松华猛地抬起头,满眼掩不住的惊怕“什么”
“不是身体的病。”龚思年指了指桌上的心理学书,“心里的。”
傅松华怔怔看着他“心病”
龚思年点点头“抱歉,病人的,不方便说。再说了,青春期嘛,各种苦闷烦恼很常见。倒是你”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傅松华“你是真的很关心同学啊”
傅松华呆呆地坐在那里,半晌才难受地摇摇头“他不要我的关心。”
龚思年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这茫然无措的大男生。
“回去吧。就按照普通朋友对他,就足够了。”他拍了拍傅松华的肩膀,“有时候,过分的亲近,和冷漠的漠视,同样叫人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