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人群中当即有人发出质疑声, “当真有做这样败坏人伦的事”
沈修止没有看子寒, 也没有因为他说出这些话而惊愕, 他只是看着台阶上的洵凌,陌生疏离,好像只有外面那层皮囊像他的师父。
“此事千真万确, 几日之前掌门心善, 放他出来, 给他机会重新改过,却不想他将同行的两个弟子赶了回来,自己一个人呆在客栈里,我原倒以为是两个弟子哪里做得不好,惹了他不喜, 才特意去寻他, 却不想撞见了这一桩丑事, 那客栈里的人传得沸沸扬扬, 掌柜更是亲眼所见沈修止做得那无耻下流之事”
先前沈修止赶回的那两个弟子,当即站了出来, 面露不屑,
“我们本来跟着沈师兄一道习学的, 一路上认真向学, 从来不敢耽误, 到了客栈不过第二日, 他便突然赶了我们回去, 还言辞凿凿说什么我们不用心习学,不需要再跟着他了,我们一路又回去寻他,却不想他是见色起意,早早就盯上了别人家的娘子”
“那娘子做派妖妖娆娆的,他见了连心魂都勾了去,还非说我们不用心向学,支开了我们自己去做那丑事。”
这场中只有一个人没有认真去听他们说得是什么,便是站在殿前的沈修止,他根本听不进去
子寒当即接过话,伸手指向萧柏悯,“那日九中画仙也在客栈之中,必然也是知晓此事,还要劳烦萧公子出来道明那日所见。”
子寒显然做了很多准备,他明明知道与似玉在一块的是萧柏悯,甚至从一开始就知道萧柏悯不喜欢沈修止,却将事情全部颠倒,让谣言成真,不仅给足了他的面子,还将当刀递到了他手上,完全就是拿准了萧柏悯恨恶沈修止的心思。
萧柏悯闻言看着子寒,视线又落在了沈修止身上,忽而面上带起笑意,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殿前。
人群中窃窃私语声不断,纷纷看着萧柏悯,这九中画仙谁人不知晓,他若是确实见了这种事,那沈修止的恶行十有八九便是真的
萧柏悯缓步走到沈修止面前,含笑看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他也有这么一天。
气氛越加凝重,人群中已经没有人说话,全神贯注注意着这一处,见萧柏悯这般神情,心中多有揣测。
沈修止看了洵凌很久,却没有得到零星半点的回应,那神情都让他恍惚以为,他就是他口中说的不善逆徒
“萧公子不必多虑,只管将真相说来便是,我们浮日观绝对不养这种噬木蛀虫”子寒有些等之不急,见萧柏悯迟迟不言,不免开口催促道。
萧柏悯闻言一笑,看向子寒,“你说的这些事我可不曾听闻”他说着又看了一眼沈修止,“我从未在客栈见过他,你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明白”
众人中顿时炸开了锅,神色各异。
坤虚子心中一惊,不由转头看向他师兄,这事可不能出半点差错,若是众人知晓真相,浮日太清恐怕别想再有什么好名声
洵凌面色不改,依旧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看向萧柏悯的眼神却有些沉。
子寒闻言大惊,他虽知晓此人心思飘忽不定,可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放弃了这么一个除掉眼中钉的大好机会,眼眸一转,当即开口扭转,“萧公子莫要担心往后之事,我们浮日观必定会护你周全”
萧柏悯看着子寒眼露鄙夷,“说了没见过便是没见过,再多言也是一样。”
沈修止闻言抬眼看向他,萧柏悯却不屑与他对视,见了这般自然也觉得这道会也没什么意思,便百无聊赖转身自顾自离了这一处。
场面一时陷入了僵局,众人中相信的,便觉萧柏悯刻意替沈修止隐瞒,不相信的看沈修止这般坦荡做派自然更加不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
“我可以作证”施梓漆突然从位置上站起来扬声道。
场中的寂静顿时被打破了去,众人一愣,被这般一波三折的情形弄得发晕。
她看着沈修止美目渐生雾气,语调却平静述说,似乎在陈述事实,“他确实用了手段强占了有夫之妇,那女子被他暗中带回了浮日观,瞒着浮日观所有人,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
“师姐”尤醨一惊,双目一睁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说,当即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压低声音急道“师姐,你在说什么,他是师兄啊”
他是沈修止啊,从来都是浮日的骄傲,为什么如今要这般对他
施梓漆手一抬,从她手中扯回了自己的衣袖,一步一步往沈修止那处走去,每一脚都像踩在刀尖上,疼得心口滴血,她所有的情谊他视而不见,却去寻哪里都不如她的女子,还为了那个女子放弃修道,这叫她情何以堪
尤醨不敢起身去拦,这么大的场合可不是开玩笑的,一句话说错就有堵死了自己以后所有的路。
“沈修止他先前所为就不该算作修道之人,如今又瞒着我们所有人,带一个有夫之妇回来,一边背地里享受着女色伺候,一边又道貌岸然地享受我们对他的敬重,可谓是表里不一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