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块黄油放下到之后,上去一把抢过了放在台板上的刀:“贺砚回你给我出来”
贺砚回被吓了一跳,即使不知道凌粟为什么生气,但听见他这怒气冲冲的声音,却还是下意识地乖乖站好了,乖乖巧巧地把手贴着裤缝,活像是军训时候因为女生盯着他看而被教官拎出来骂的无辜校草。
“你进什么厨房”凌粟瞪着他,看着贺砚回这无辜的样子更是冒火,“万一刀碰掉了火燎着了怎么办”
“所以我叫了关牧州来嘛。”贺砚回摸索着去拉凌粟的手,讨好地朝他笑道,“没关系的。”
他总觉得凌粟最近瘦了许多,见他每天跑进跑出的回来还得做饭,总觉得自己该帮上点什么忙。
刚好今天关牧州和他打电话,想问他们有没有空,说周末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贺砚回一想,干脆就把人叫来了家里。
“我总觉得我记得是这么做的,很简单的。”贺砚回垂着眼睛,拉着凌粟的手讨饶。
“您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能记起来这个”凌粟抬着脑袋,明显不买贺砚回的账。
那摆在窗台上的iad,当人没看见呢
贺砚回挠了挠脑袋只是低头嘿嘿笑,像是个理亏的小孩子。
“还记得什么了怎么包饺子还是怎么炸丸子”
“那倒没有。”在一旁吃瓜的关牧州插嘴,“但想起来怎么烤羊排了。”
凌粟差点把眼睛都给瞪出来。
贺砚回真的在关牧州的“监护”下,自己一个人收拾出了一桌子饭。
关牧州在厨房有多灾难凌粟是知道的,这位大爷能站在这儿都是一种奇迹,根本就不用指望他多动一根手指。
而贺砚回一个眼睛根本看不见什么东西的人,就这么换着凌粟的五六把菜刀一起用,花了一整个下午摸索着要给凌粟做饭。
“别跟我生气嘛。”贺砚回笑着,捧着凌粟的手把他往厨房拉,“好不容易呢。”
是不容易。
凌粟叹了口气,无奈地跟着一起往里走。
哪里听说过眼睛不好的人进厨房的啊又是刀又是火,什么滚水什么沸油的,一不小心碰翻了,什么都是不得了的事儿。
“香吗”贺砚回从后头抱着凌粟,揽着他的腰害羞地笑着。
第一次学做饭的小孩子非常迫切地需要一个夸奖。
凌粟看着这甚至还摆了盘的一顿晚餐,忍不住叹了口气:“香剩下的我来吧。”
贺砚回把头埋在了凌粟的背后,嘿嘿笑出了声:“好。”
凌粟在做吃的的级别是专业的,厨房门一拉围裙一围,站在里头的气势都不是之前那两个傻大个儿能比的。
两个被赶出去的人站在门边闲聊。
“凌粟这手艺是不是绝了。”关牧州嚼着根黄瓜,靠在门口羡慕地张望着,“每天都吃的着。”
贺砚回认真点头。
“你喝过凌小粟煲的汤吗”关牧州像是突然想起来,回头问,“他煲的那什么鸡汤鸭汤鸽子汤的,简直了,我的天,我一说起来这儿还流口水呢。”
“别跟他提什么汤不汤的了。”凌粟把盘子端出来,扫了贺砚回一眼,“贺老板此生钟爱,番茄蛋花汤。”
关牧州露出了一个明显的鄙夷表情。
贺砚回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溜溜达达地跟在凌粟后面端盘子:“我不对的。”
“哪儿不对了”凌粟放下盘子,刮了刮贺砚回的鼻子。
贺砚回俯身趴在凌粟的肩头,小声说:“明明你才是我的此生钟爱。”
凌粟笑着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推推他:“赶紧坐下了贺钟爱。”
“你们俩这成天打情骂俏的都不嫌腻吗”关牧州一边啃羊排一边表示真是没眼看,“这都多久了。”
两个人几乎是从认识开始就在高强度腻歪,从春天到现在一路都已经天气转凉了,凌粟门口的小树苗都窜高了,这俩人的甜度还半点没减。
这要是奶茶,得有二十三分甜。
兑一辈子水都充不散。
“你和老贺有什么长远的打算吗”晚上,吃完了饭,关牧州叼着跟牙签儿和凌粟躺在小院子里晒月亮。
关牧州是防备心很重的人,但是和贺砚回相处的时间也长了,而且这个人透明得让他根本看不见有什么可以警惕的,也早就卸下了防备,开始真正考虑起两个好朋友的未来。
“我”凌粟转头张望了张望,见贺砚回没出来,小声地趴过去和关牧州说,“我在汇湾那儿买了套新的房子,打算和他一起搬过去。”
关牧州一惊:“这么大的事儿,你就自己悄没声儿地给搞定了”
凌粟赶紧压着他让他小声点儿,疯狂眨着眼睛比嘘:“小点声儿,贺砚回还不知道呢。”
关牧州一脸你不可理喻的表情:“现在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在收拾”
“已经差不多了。”凌粟笑着道,“但我这两天有点头晕,打算先搁置会儿,到时候带上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