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旁又传来了那帮食客的交谈声。原来他们吃喝完,如今又点了壶茶水,开始喝起来了。
孙老三几杯黄汤下肚,话就更多了起来,他摇头晃脑道
“诶,先前不是说起这个余晖楼的工钱啊。我听说我那亲戚说啊,这城主大人最是仁慈和善的,每次过年过节,给的红封利是也是最多的。他本来还想着这次元宵节,城主大人定会好好的赏赐大家。可谁知道呢,他竟然就没了”
“哎还真是好人不长命啊”
在场众人俱都摇了摇头,感慨万千,其中一人突然低声道“诶,你们猜这次又是谁来接替城主之位呢”
“那还用说,自然是少城主了少城主乃是城主独子,这城主之位,不传给他,还能给谁大不了华夫人从旁协助咯。”
“我看倒是不尽然。”
“怎么说”
孙老三将那茶杯往桌上一放,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道“我听说啊,仙都有意将落日城收回去。所以,才派了少尊主与正义卫分别前来的。”
众人恍然大悟“如此说来,那华夫人与少城主孤儿寡母的,可就惨了想想少城主才十一、二岁的年纪,还未及冠就没了父亲;想想这华夫人啊,年轻轻的就守了寡,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呢”
“怎么办呵呵”孙老三满脸通红,突然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你们可别忘记了,她那年轻力壮的小叔子嘿嘿嘿”
听着这邪淫的笑声,林若渔也是秀眉紧蹙。
下一刻,只听得“砰”的一声,方才还与她同桌而坐的楚英韶突然冲上前去,一脚就踹翻了对方的桌子。
“有本事,你再说一句试试”
那桌食客本就是贩夫走卒,皆是身强体壮之辈。突然被人掀翻了桌子,震惊之余,见对方不过是个姑娘,一拍桌子都站立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楚英韶满脸戾气,握着拳头狠狠道,“嘴巴如此之臭,就应该给你好好洗洗”
他说着,双掌一合,便有隐隐水汽从他的手掌中蒸腾而出。
“是、是修士”
原本那些食客们见楚英韶的寻常打扮,又见他们在这路边的包子摊上同食,只以为他们不过是普通公子哥而已。此时,一见顿时吓的屁滚尿流,纷纷让了开来。
只那个孙老三却抿着唇,贼眉鼠眼地把楚英韶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便惊天动地的喊了起来
“哎呀呀你、你想干什么”
“中原仙都有令,修士不可欺侮百姓;不可在普通百姓居住之处打斗不可滥用修为你们别以为我们平凡老百姓好欺负啊你们若是敢动我们长天卫正义卫正义卫有修士打人啦打人啦打死人啦”
“你”
楚英韶碰都没碰他,孙老三却眼珠子一转,突然倒在地上,满地打起滚来了。
楚英韶到底年轻,此次也是第一次偷偷出门历练,何曾见过如此泼皮无赖。此时,一双手蕴满灵力蓄势待发,却举在半空不上不下。
“阿英”楚临上前,面沉如水,拦在了他的身前,“休得放肆”
孙老三眯缝着眼睛瞄了楚临一眼,旋即,却叫得更欢了“哎呦哎呦救命啊救命啊,疼死啦”
其实,孙老三是当地有名的泼皮无赖,平常专门做些偷鸡摸狗之事。
其人嘴巴还碎的很,惯喜欢打听个家长里短,比那些个长舌妇还要呱糟难听。若被他粘上一点,就好似粘上了狗屁膏药,甩都甩不脱。
所以,日常乡里乡亲的见着了他,都避着走。即使精明能干如包子铺老板娘云娘,被他赊着钱,也只能怼他几句,若真要撕破脸,还真真会膈应死人。
此时,孙老三对上了外来的女修,众人都一脸懵逼,连包子铺老板、老板娘都束手无策。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大队人马正在接近的声音,有可能落日城日常守卫长天卫,也有可能是仙都派来的正义卫。
楚临眉头紧蹙。
他与楚英韶从余晖楼出来之时,虽未与正义卫正面对上,但难保无意间留下影像。而且,他们身上的“如影随形”虽解,但那吉量永生何等厉害
而且,他们好不容易才混进了余晖楼外楼,借得乃是修心宗的名头。若是这次被正义卫抓到,难道还真的要搬出华海楚家的名头来
华海楚家与中原仙都分数两个不同派系,日常井水不犯河水。若因为落日城城主之死而纠缠不清,少不得挑起事端。他好不容易拉住已经在爆发边缘的楚英韶,急急想走,却被那泼皮无赖横亘在地,拖住了去路。
若真是踹开那人徜徉而去,那楚英韶心心念念、为之奔波千里之事,他们还未找到一丝端倪,难道就这么功亏一篑了
按照楚英韶那臭脾气,定是不会善罢甘休。这可如何是好楚临急得额间微微沁出了汗来。
“闲谈莫论他人非、静坐常思自己过。”
而就在这紧急的关头,突然有一道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