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陶陶然而不知身在何处了。
这anj场欢宴直到天际微明时分方才散去。
走出这声色之所的时候,拂拂简直是精疲力尽,蔫头耷脑地回到了璎珞寺。
在这鬼地方打工,除了能挣钱,唯一一个好处,想来就是能打探到不少anj上京城内的消息了吧。
这anj也是她忍着揩油也要在这儿干下去的原因。
镜子里的少anj女面色颓然,眼下青黑,这anj个时代的化妆品本就不多持妆,一夜操劳下来,妆花得一塌糊涂。
胡乱卸了妆,拂拂已经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倒头就睡了过去。
这anj一觉一直睡到午时,伺候了那位大爷吃喝拉撒之后,拂拂打起精神,又马不停蹄地离开了璎珞寺,赶往了木匠坊。
来取货。
一辆轮椅,一副木拐,一对假肢,她打工挣的钱基本全花在了这anj上面,务必符合人体工程学,坐着拄着得舒服方便。
下午回到璎珞寺的时候,牧临川正坐在案几前,垂着眼不知道忙活什么。
拂拂脚步一顿,没有打扰他,看着牧临川一时语塞,一时惊讶,一时出神。
断了腿之后的牧临川,在她看来更像是个傲娇的小可怜,动不动就炸毛脸红低吼,得小心翼翼地哄着。
可是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牧临川。
少anj年乌发雪肤红唇,面无表情,眼下泛着团浓郁的青黑,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前,浑身上下散发着股生人勿进的阴郁森冷气质。
看得拂拂硬生生打了个哆嗦。
咽了口唾沫,拂拂扯出个明亮轻快的笑,凑上前一看。
牧临川抬起眼,见是她,也没避她。
拂拂由衷赞叹“牧临川,你的字写得真好。”
牧临川微微一僵,却死鸭子嘴硬地扯出个讥诮的笑,冷冷道“马屁就免了吧。”
拂拂气呼呼地鼓起脸,“你这anj人怎么这anj样啊,我这anj夸你呢。”
他一噎,眼睫轻颤,心里忡忡地乱跳。
就连自己都没察觉到,断了腿之后,这anj些anj无足轻重anj的夸赞都足以在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陆拂拂眼睛一转,露出个狡黠的笑,突然伸出手,从他屁股下面抄了进去,将他拦腰抱在了怀里,打了个公主抱。
“你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天旋地转间,落入了少anj女柔软的怀抱中,牧临川唇角那点儿讥诮的笑容陡然一僵,睁大了眼。
“诶别生气啊。”少anj女看都没看他一眼,大步流星地抱着他直接就出了屋。
牧临川
来到庭院中,牧临川或许是自觉有失体面,面无表情地问“这是什么”
“轮椅、木拐,还有假肢。”拂拂抱着他放下来,指着院子里的东西说“我想着轮椅不大方便的时候,你就可以用拐杖。”
重anj中之重anj其实是假肢。
这anj假肢是她辗转拖璎珞寺的比丘尼,寻了个信得过的工匠师傅,所花重金打造而成。
本来陆拂拂她还担心这anj个时代的人没听说过假肢和轮椅这anj种东西,却没想到早八百年就有这anj种东西存在了。
我国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
最终所交付的假肢线条流畅,以木铁所制,削成了人腿的模样。
考虑到小暴君骚包爱美,她也爱美,在她特地强调要“好看”之下,膝盖以下又作成了长靴的模样,大腿接受腔以牛皮包裹,以腰带悬吊,绑带层叠交叉着扣在了大腿根。
一眼看上去,便又像是胡靴飒沓的少anj年郎了,甚至这交叉层叠的绑带还多了些anj柔弱情色的意味。
牧临川的目光略扫了假肢一眼,便低眸,不咸不淡地问“这anj个拐杖,我怎么从未见过。”
他当anj然没见过,这anj是现代拐杖。
拂拂心道。
“这anj是我特地叫工匠改造过的。”女孩儿有些anj炫耀意味的,弯了弯眉眼,笑起来。连连招手,给他展示。
“我奶之前中风腿脚不利索,我当anj时打工挣了钱就给她买了一副这样的拐杖。凭着记忆,我找工匠给做出来了。”
“这anj里还缝了个垫子,这anj样腋下就舒服多了。”
“你试试”
“刚开始用拐杖可能不大适应。”拂拂皱起眉,“你可能得吃点儿苦头了。”
话音未落,就没了声,牧临川低着眼看不清眸中神情anj,他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拂拂愣了一下,突然也有点儿紧张。
又不知过了多久,牧临川沉默了半晌,这anj才开口道“拿来。”
说的却是木拐与那对假肢。
拂拂忙不迭地递了过去,蹲下身帮牧临川去穿,像是穿袜带一样,将绑带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