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也合该我命中有此劫。”
刘黄门入宫这事儿,在牧临川的后宫很是引起了一阵轰动。
刘黄门,不,应该叫刘夫人了。入宫之后,却鲜少露面,完全不给人看热闹的机会。
陆拂拂今天起得有点儿晚,整个人都有点儿晕乎乎的。
一出门,就看到张嵩带着徒弟在门口笑“才人,陛下吩咐奴送来了点儿吃食。”
陆拂拂立刻就不困了,伸手接过了食盒,不该少的礼节一点儿都没少“多谢张公公。”
张嵩含笑着点点头,也不多留。
陆拂拂抱着食盒往屋里走,袁令宜正倚着软榻看书,方虎头坐在镜子前梳头。
看着单子上的这名字,方虎头有点儿震惊地扬起了眉头“金粟涵芳桂花糕注清代国朝宫史,香蒸珠粒松子糕、碧芽凝液茶叶糕,这都什么和什么。”
“几个糕点名字取得这般花里胡哨的。”
袁令宜合了书直笑“上京就是如此,不比你们陇西人利落洒脱。”
自从那天送了萝卜汤之后,牧临川就常常使唤张嵩过来送吃的。
这些糕点取名虽说浮夸了点儿,但味道都十分不错,
桂花糕软糯,松子糕味厚醇香,茶叶糕清甜。
就连一向胃口没鸟大的袁令宜,这几天都吃了不少,养胖了许多。
方虎头不爱吃甜,没吃两口就搁下了手,反问道“这几天她们来烦你了没”
她们指的自然就是后宫那些妃嫔宫婢。
陆拂拂苦恼地垮着一张脸,将头砸在桌子上,嘟囔道“和从前一样。”
小姑娘灵动鲜活的模样,令袁令宜忍俊不禁。
和从前一样――
方虎头略一思忖就明白了陆拂拂的意思,不由皱紧了眉。
牧临川虽然“宠”着陆拂拂,却从未给过她位份。
刘季舒他都能随手封个夫人,而陆拂拂呢,这都多久了,完全不见牧临川他有把陆拂拂位份往上提一提的意思。
于是,在其他人看来,这份“宠爱”难免就掺杂了点儿水分,就跟宠着个什么小猫小狗似的,不上心,自然也不足为惧。
方虎头虽然不喜欢陆拂拂和牧临川走太近,但事已至此,也只好替拂拂谋划考虑。
袁令宜问“拂拂,你可有探听过陛下的想法。”
陆拂拂一愣“没。”
她这还真没想过。
袁令宜瞥了她一眼。
少女抻了个大大的懒腰,倒笑着安慰起她俩来。
“袁姐姐,方姐姐,我没事儿,再说吧。”
晨光朦胧着黑色的瞳仁,一圈儿都泛着点儿淡金色的微光,像是小月亮。
从小山坳里走出来的姑娘,当然也对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抱有无穷的想象。
陆拂拂有野心,不甘于平庸,也不甘于认命。
但幸运的是,她并未被这浮华扰乱了双眼。
降临在幺妮身上,降临在她们这个小家庭的苦难使她吃尽了苦头,同时也使她保有了清醒。
一分权力等同于一分的责任,一分的义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做夫人,甚至是王后,绝没有那么容易。
陆拂拂自认为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没做王后的本领。
她的目标可不是做王后,她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牧临川一人罢了。
拂拂暗中告诉自己。
要是被宫里这些闲言碎语带偏了,顾此失彼,那她到时候连哭都没地方哭。
这事儿也就这样揭过了。
拂拂注重着身材,惦记着自己还要攻略牧临川,不敢吃太多。
将食盒盖上后,挣扎了半天,屈从与食欲,十分没出息地又偷了一块桂花糕。
一块儿松子糕。
一块儿茶叶糕。
一连三块糕点下肚,嘴里又叼着一块儿,拂拂罪恶感爆棚,苦着脸叹了口气。
深感减肥之路艰难多舛。
吃过早餐之后,拂拂略作收拾,进了厨房,
张嵩说,牧临川把她做的那碗萝卜汤都喝光了。
俗话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陆拂拂虽然不大信这个,但牧临川这个反应,给了她莫大的激励。
机会稍纵即逝,任何机会她都要牢牢攥在手里。
早在昨天晚上,拂拂就已经决定了今天的食谱。
她今天打算做皮蛋瘦肉粥。
砂锅上咕嘟嘟地煮着粥,一边剥着皮蛋,拂拂一边慢慢地想。
冬天天冷,喝粥最暖胃。
牧临川和幺妮一样,身体都不大好。
剥完的皮蛋晶莹剔透,拂拂低着眼耐心切成瓣。
这一通忙活下来,少女热得鼻尖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袖口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