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去接水,回来的时候发现源纯哭累睡着了,她面朝着沙发靠背蜷缩起来,背影看着可怜兮兮的,有点像下雨天被遗弃在纸箱子里的猫。
杰森看不得这个,迅速把猫抱起,送回她的卧室安置。
不知道其他女孩子的卧室是怎样的,源纯的卧室怎么看怎么感觉空,但这里已经是冰山俱乐部最豪华的套房了,改造前属于上一任主人企鹅人,屋内的装饰品从名画到古董一应俱全,每个角落都透着穷奢极欲的气息,怎么会空呢
杰森带着困惑,站在床前环顾四周,思考了半晌,忽然意识到可能是装潢太像酒店的缘故。
只有衣帽间内存放着不少新衣服,除此之外,其他位置找不到一件属于源纯自己的东西。
源纯从异世界带来的行李,所有重要的物品,全被装在那个容量成谜的双肩背包里,反正包又不沉,她走到哪儿都带着它,随取随用。
假如有一天她忽然决定离开,也能背着包直接就走,完全看不出跟平时出门的差别。
再奢华的套房,也只是套房,不是家。
明白了这点的杰森心里升起一丝凉意。随着心跳的收缩与舒张,凉意随血液泵出,沿着血管奔腾,很快蔓延到全身。
源纯才不是被遗弃的猫,没人能遗弃她,只有她不要别人了。
就像在星星福利院,她选择把所有人关在相对安全的办公室,独自面对会议室里未知的怪物。
在其他人眼中,这是强大者对弱小者的保护,是责任感和高尚道德感的体现;
在杰森眼中,这就是源纯的遗弃。
原来这事在我心里从来没有被翻篇,我一直都记着。杰森注视着源纯安静的睡颜,开始思考一些危险的事情。
比如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她关起来,阻止未来某天可能会发生的不告而别。
或许这两句话应该反一下,程度的递进很重要,侧重强调的点完全不同。
普通的房间肯定不行,赫拉克勒斯一拳就能砸穿了。
带有电子锁的高科技产物也没什么用,在bb面前都是小意思。
得从魔法侧找,但魔法侧什么级别的人能扛得住她狂暴的魔力压制
逐渐混乱的思绪驱逐了理智,导致杰森错过了脑海中的灵光一现
源纯这副该死的行事作风令他感到分外熟悉,并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一个可恶的人。
胡思乱想中,杰森走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件东西,又回来了。
沸腾的思绪一点点平息,杰森盯着源纯看了半晌,从兜里取出二代罗宾陈旧的玩偶,轻轻放到她的枕头边。
源纯翻了个身,恰跟玩偶贴贴。她不知梦到了什么,抽抽鼻子,抬起手抓住玩偶,心满意足地揉进怀里。
杰森无声地吁出一口气,顺了顺源纯被抓得有点毛躁的长发,低声说“晚安。”
从源纯的房间出来,杰森关上门,转头跟推着餐车的红a撞了个正着。
杰森“你们从者走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吗”
红a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杰森。
杰森被看得浑身发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红a的气场比以前更强了。
“找我有事”杰森警惕地问,随即感觉跟空壳聊天的自己也挺搞笑的。
都是源纯,潜移默化把他带跑偏了。
红a当然不会回答。他和餐车堵着走廊,不知道要干什么,杰森总觉得一走了之很不妥当等等,餐车
你怎么也想着吃
你吃了华夫饼,我可什么都没吃。
等着。
心里冒出一个猜想,杰森试探着伸出手,从红a手下推走了餐车。
红a见工作完成,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化为灵子消散在空气中。
一车的精致夜宵肯定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的,需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
源纯因为回忆而头疼不已,痛苦万分的时候,红a在认认真真做饭。
断掉对卡牌的供魔,她当时或许能受一些,或许不能。
但她没有尝试。
杰森盯着空空的走廊,半晌忍不住骂了一声“艹”
这种总在不经意间搞突然袭击,探出爪子在人心脏上挠一下的操作他真的快扛不住了。
哥谭今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源纯睡醒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感觉有东西从怀里落下去,掉在腿上。
定睛一看,二代罗宾的秃头玩偶正朝着她傻乎乎地笑。
于是源纯也跟着笑了,她拿起玩偶,戳了戳它软绵绵的脸颊,又用力亲了它一口。
最后源纯把二代罗宾玩偶顶在脑袋上,带着它去洗漱。
bb设定的程序执行,拉开窗帘,令阳光洒满整座房间。
枕畔落着一朵淡粉色的花,在光的照耀下,它渐渐淡化,分解成明灭闪烁的尘屑。
为了安抚受到惊吓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