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泠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按扬声器。
电话里传来小男孩的声音“傅舅舅,你找我干什么呀”
“记录我破了。”
“我知道,我都看见啦。”
这对话内容
时芷听出来了,这大概是何凡诚家的小外甥,前天晚上傅西泠和人家小朋友打赌来着。
不知道赌了什么,感觉要找人家收赌注了。
傅西泠果然问“是不是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小男孩不知道在吃什么,吧唧几下嘴巴,慢条斯理地说“那好吧。”
傅西泠把手机递给时芷。
她下意识接过来,就听见他问人家“我女朋友是谁”
何家小外甥对答如流“是时芷。”
时芷斜傅西泠,眼神里都是“这就是你玩半天游戏赢的赌注”
“不是,还有别的。”
傅西泠心情比昨晚还好,浅笑着“小豆丁,我未来会娶谁”
“时芷小舅妈。”
时芷愣了愣,被一句稚嫩童声的“小舅妈”给叫哑火了。
在傅西泠挂断电话后,她才回神,说“傅西泠你这是占我便宜,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嫁给你”
傅西泠也不辩解,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拉着她往回走。
室外没有空调,闷热。
他的手勾着她颈侧,皮肤相触,很快沁出汗意。
门板无法完全阻隔酒吧里的音乐,细碎的节奏杂音从门缝里传出来。
进门前,傅西泠偏头,凑近勾着时芷接吻。
奶茶棒棒糖味的。
他说“给你点的辣卤牛肉面估计来了,走吧,回去吃面。”
知道时芷的妈妈有过一对金耳钉后,傅西泠找了个没那么忙的工作日,和时芷说出差,然后跑去她妈妈的家乡。
傅西泠对这座城市不陌生。
甚至可以说,在这两年间,他比时芷来得次数都要多很多。
在他第一次跟着时芷来过后,就开始明着暗着铺关系,想出钱把“心理卫生中心”外面那片废弃的小公园翻修一下。
小公园是归“心理卫生中心”的。
傅西泠突然联系那边的领导,表示要捐款,这事还惊动了其他同行。
据说有的企业还警觉地派人跑去考察过,以为周边要建什么大型盈利商业街区、有利可图。
现在傅西泠的捐款已经到位,估计再到冬季,时芷回来“看”妈妈时,那边就会变成新的环境。
傅西泠这次来,是找时芷的大舅妈的。
挺老旧落魄的小区,白红色的楼体漆层大面积脱落,颜色斑驳。
他收酒吧店面时,和时芷的舅舅舅妈打过交道。
这次能找到她大舅家的地址,也是找他们打听过的。
有偿打听,他不爱欠无关紧要的人情。
傅西泠按照地址走进单元楼,敲门。
房子是很老的配置,八九十年代流行过的那种铁护栏的防盗门锁着,护栏上锈迹斑斑。
片刻后,里面的木门被打开。
有个女人站在铁护栏里面,问他“你找谁”
“您好,我找时勇。”
女人狐疑地看着傅西泠这张陌生面孔“你找时勇干什么他要晚上才回来。”
看来面前的女人,就是时芷的大舅妈了。
还好,他们还没搬走。
傅西泠从手机里找出时芷画的金耳钉图样,说如果这对耳钉在的话,他原意按照当下金价并加倍出钱,把耳钉买回去。
听完他的来意,时芷的大舅妈还挺不屑“耳钉倒是在的,那丫头怎么说,不会说我们抢占她妈妈的遗物吧”
傅西泠尽量礼貌“没有。时芷说,是时阿姨欠了钱,用它抵债的。”
“你等着,我去找找。”
女人还是没开护栏门,人往屋里走,也还在抱怨着“耳钉根本不够抵债好吧,她们还白吃白喝住了好久呢”
傅西泠扫了女人的收款码,小小的金耳钉付了五千块。
拿到手后,他简单告别,走下楼。
小区里有个破破的大象造型滑梯,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两个和何凡诚家小外甥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在上面互相藏着玩。
戒烟后,傅西泠很少有犯烟瘾的时候。
今天的确闹心。
他摸了下裤子口袋,里面只有时芷早晨放进去的薄荷糖。
今早出门前傅西泠拉着时芷,问她,他要出差两天,怎么不见她有不舍得的感觉。
时芷说,才两天。
她倒是也亲了他一下,相当敷衍,然后更敷衍地塞了个薄荷糖在他裤兜里,说是离别礼物。
傅西泠当时笑了好半天。
他还说她,时老板好歹是兴荣的小高管,出手这么小气
现在他笑不出来,蹙眉,剥开包装袋,把薄荷圈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