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一页书“我让理发师回去”
“刚和理发师打过电话,人都已经进小区了。既然都来了,让他给你弄弄头发吧。”
傅西泠那边有事,很嘈杂,能听见有人在和他说话,和时芷匆匆交代完,他就忙去了。
没过几分钟,理发师按响了门铃。
时芷嘴是硬,但其实有些心软,尤其看不得劳动人民受伤害。
来都来了,也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
时芷觉得赚钱不容易,理发师推荐什么项目,她就做什么项目。
一通捯饬下来,到理发师离开,她那头本来就很漂亮的乌黑长发,已经柔得像缎子,散发着健康营养的光泽。
傅西泠回来时,时芷披散着她高价护理过的秀发对着电脑敲论文。
几本专业书、回形针夹着的a4摊在地毯上。
她闻声
回眸,顿几秒,把思维从那些论述里剥离出来,看见傅西泠,说的第一个话题是“你平时弄个头发也这么贵”
傅西泠走过来坐她身边,顺手摸她的头发“怎么了,我卡里的钱不够”
傅西泠有张理发店的储值卡,自己嫌费事不乐意拿着,就存在店里。
偶尔他那些发小、朋友、弟弟妹妹们过去,也会从上面消费,卡里多少钱,他自己也没个数。
时芷继续在电脑里敲了一行字“给你留了二十块。”
时芷戴了防蓝光的眼镜,年会上抽奖抽到的。
傅西泠勾着她鼻梁上的镜架,把眼镜摘下来拿在手里看了看。
他用眼镜去勾勒她的耳廓,慢慢下移,托起她的下颌“看你也忙了好久了,想不想出去放松放松”
傅西泠进门没脱羽绒服,一看就知道后面还有行程。
他说是有个朋友们的聚会,顺路上来问问她,要不要一起。
时芷这阵子确实绷得太紧了。
没出去玩,也没和傅西泠约,简直是杜绝掉了一切能放松的活动,饭量还是老样子,体重却掉了两斤。
今晚写论文写得头昏脑胀,她也就没拒绝,跟着傅西泠去了,打算透透气。
熟人局,约在给沈嘉过生日的那家酒吧,连着几个大卡座都是他们这群人占着的。
时芷没喝酒。
傅西泠也没喝,和他们玩骰子。
某一点上,时芷和傅西泠很像。
他们都不酗酒,不放任自己对任何事物上瘾,该忙时候就往死里忙,忙完正经事也愿意出来放松放松。
中途时芷去了趟洗手间,再回来时,她之前坐着的位置,已经有人占了。
是女生,很漂亮,也很新潮,寒冬腊月里光着腿穿皮靴。
女生坐在傅西泠身边,和他说话,戴着很有设计感的耳坠,说话时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挺有风情的。
从傅西泠的表情来看,是他认识的人。
周围太吵了,舞池里都是扭动着的人影,年龄稍小的那桌弟弟妹妹们在玩“逛三园”,姚姚她们几个在自拍。
傅西泠手里摇着骰子,很难说有没有认真在听那女生讲话,只是笑笑,然后说了句什么。
时芷对这家酒吧多少有点坏印象。
毕竟这辈子第一次有男人敢对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在这鬼地方。
无端惹她心烦。
女生说完话就走了,走之前,还拍了拍傅西泠的肩。
时芷回到傅西泠身边,坐下,他放下骰子不再玩了,偏头问她,怎么去洗手间这么久。
时芷说“早回来也没用。”
傅西泠反应过来“这么大个沙发呢,还能坐不下你么。”
他们这群人,还在上学的那批都是照着通宵的架势玩的。
有事的这些一过十二点钟,就都默契地提前离场了。
时芷隔天要上班,傅西泠也不是个闲人,当然也不会太晚。
傅西泠把车停地下车库,跟着下车,又并肩跟着时芷上楼,在电梯里还捉了她一缕头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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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芷以为他会顺理成章地留下。
结果他只是在凑近了,把她困在入户门上吻了一会儿。
边吻着,边按开了密码锁,推开门,和她说“晚安”。
时芷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之前和傅西泠相处,都是他主动多一些,突然这样她还有些不习惯。
两天后的晚上,有快递员按响门铃,送来七、八箱苏打水。
收货人是“傅先生”,时芷帮忙签收了。
苏打水堆在玄关,时芷坐回电脑前,开始写她的论文。
越写心越乱。
她索性保存了文档,拿出手机,给傅西泠发了条信息。
“你家收到几箱苏打水。”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是根本没必要和傅西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