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路宁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但他这表演性质极强的地哄人方式,配上他那张别人欠他两个亿的冷脸,实在有够好笑的。
“放狗咬你。”路宁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好。你舍得就行。”
“我特别舍得。”
“宝宝”周承琛侧身站在她面前,堵住她的路,低头捧着她的脸,表情认真起来,“我又哪里做错了,跟我说说。我早上起来把你一个人留房间门你不高兴了”他态度很端正地询问,像是真的很认真在思考自己的疏漏之处。
路宁的怒气消散了些,莫名又觉得有点好笑。
她摇头。
“你提示一下。”周承琛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我知道哪里错了,下次才能避免。”
路宁没有让人猜心事的乐趣,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闷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下次再也不帮你了。”
周承琛骤然笑出声,“怎么这么讲。”
路宁手指戳他的胸口,“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周承琛握住她那根手指,眉眼含笑,“你说说看。”
路宁气得牙痒,又踹了他好几下。
周承琛终于才决定不逗她了,“你先主动的,我能忍住不做出格的事已经是我自制力良好了,要不下次换我,我指定伺候好你。”
“呸,无耻。”
周承琛决定在桐溪过年,周家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只是那边的腥风血雨,都刮不到路宁面前,他这个人一向缜密,想要处理什么事的时候,总能确保万无一失。
于偃亭不知道什么时候接受的周承琛,路宁一直觉得外公对周承琛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但突然有一天,她倏忽意识到,周承琛和外公竟然坐在一个棋盘前下棋。
外公臭棋篓子,总要悔棋,周承琛也不让着他,俩人动不动就互相挤兑起来。
俩人性格某方面惊人的相似,凑一起很有一种王不见王的针锋相对感。
如果不是两家绝对没交集,路宁甚至都要怀疑这是外公亲孙子了。
路宁本来还在焦躁这俩怎么总是不对付。
可脑子突然转了一下,又惊觉这俩人竟然可以坐在一处下棋。
外公这个人也傲得不行,认定的事很难改变想法,但他似乎对周承琛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厌恶。
临走的时候,外公把一些特产搬上车,又说了句下次回来别开车了,也别带什么礼物,骂他选的礼物不行,以后别送了。
路绯已经走了,爸妈要留在桐溪一阵。
路宁的店里还有生意,所以要跟着周承琛一起走。
下回回来
外公竟然说了下回回来。
直到坐上回程的车,路宁好像才回过神,“你什么时候和外公这么好了”
周承琛松了下领口,很有一种一切皆在掌控的气势,“我说过,你只管交给我就行。”
路宁撇撇嘴,感觉自己在他面前也没那么拘着了,随口吐槽他“看把你厉害的。”
“所以答应我的,别忘了。”周承琛勾着她的下巴,“没忘吧”
路宁有些不情愿地“嗯”一声。
其实分不分床对她来说真的没什么影响,但就是有种被他捏在手心的感觉。
不爽。
“那你重复一遍。”他微微蹙眉,像是要确保万无一失。
路宁觉得荒谬,一巴掌拍在他胸前,“你又命令我。”
“我在恳求你。”他说。
“谁这么求人的”
“哦,那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我又不会还手。”
意思是我错了但不改,你可以从别处报复。
真体贴呢周承琛。
路宁都要气笑了。
“咬死你。”路宁凶巴巴的,但看在他眼里,依旧是可爱的讨人喜欢的,让他忍不住把她拢在怀里,双臂环绕,将人捂在胸口。
心脏像是填满了,异常满足。大概是临走的时候,外公爸妈对他态度都有所改观,像是已经彻底把他当女婿了。
他其实没那么成竹在胸,只是早已经认定结果,努力就行了,这次不行还可以下次,只要路宁不放弃他,他总有一天能攻略掉她身边所有人。
但事情解决了,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路宁被他牢牢困住,觉得正吵架呢,很没有威严。
她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于是头一偏,真的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一口。
他一声也没吭,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
有那么一刻,从疼痛中能品尝出甜蜜和爱。
她像是没有攻击性的食草动物,永远都是温和的善良的,只在他面前会气急败坏,会闹腾,会伸出獠牙试图驯服他。
她只对他这样。
他喜欢这种自己是特例的感觉。
“距离你咬死我,大概还有一百年的功力,刚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