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方党他们都来见礼, 其余一些不怎么熟悉的朋友亲戚, 都安排在了下葬吊唁那天,宋家宅子挺清净。
宋明月让陈清雪去休息,陈清雪说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两人就都守着了。
段都安把医药箱拿来,让宋明月给陈清雪处理伤口,自己去给两人准备点吃的。
灵堂里就只剩了陈清雪和宋明月。
陈清雪躺在宋明月腿上,宋明月拿棉签沾了酒精给她擦拭伤口,她手臂和大腿上的灼烧伤深可见骨, 再进去一点不但能吃烟熏熟肉, 还能吃烤骨头, 看着很渗人, 他不怕这些狰狞可怖的画面,怕的是这些伤口出现在她身上。
宋明月想使劲按一按让她记住这样的疼,然后下次就会小心些,看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容,却又下不去手, 而且也没什么用,他知道伤再重,下次让她去,她还是会尽全力义无反顾。
宋明月哑声问,“年方党他们都没带医生么,也不给你先处理一下。”
陈清雪摇头,“有时间限制, 不能在国过多停留,人家也怕异能者在他们国家在窃取机密之类的,而且我的伤普通药物产生的效果没有我吸收能量好的快,国别的不多,玉石倒是挺多”
宋明月嗯了一声,给她理了理汗湿的头发,用温毛巾给她擦干净了,“你就折磨我吧,除了我世上还有谁会心疼你受伤。”
陈清雪摇头,“战友们都很担心,也希望我能好好休息,再者他们受的伤不比我轻。”
“那不是人家有父母亲人么你只有我了。”他也只有她了,她就是他的唯一。
陈清雪莞尔,想在他腿上蹭蹭被宋明月一把捧住了脸,“别蹭,别乱动,脸上的伤还想再出血么”
陈清雪就安安静静躺着不动了,“霍珣怎么样了”
宋明月不清楚,知道陈清雪担心,打电话到军区医院问了,“他命大,子弹取出来了,伤口也在愈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醒。”
“那我明天去看看他吧”
宋明月想要她在家里休息,“你先养好伤再去,至少先让腿上的伤好点。”
“明天肯定能好点”
陈清雪手里还握着玉佩,脑子里想着宋爷爷,心里难过提不起劲,但是吸收能量后身体自动陷入休眠,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睡着了。
宋明月拿过旁边的被子轻轻给她盖好,接着给她处理伤口,她睡得昏昏沉沉,他却弄出一身的汗,心脏也跟着闷闷的疼,等看到她膝盖骨上一块关节都没了,实在下不了手清理里面的碎渣滓,换了段都安来。
这么大动静都没把人弄醒,段都安看了伤口,都忍不住叹气,再看神情错乱红了眼眶的宋明月,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姚女士此人确实不怎么地,人身上没一块好肉,一看就很凶险,还追着问陈清雪为什么不治好宋军国,这孩子为陌生人都能赴汤蹈火,更何况是宋军国,能救,有办法,用得着人说么
说那些话确实不重,但挺伤人。
段都安嘱咐宋明月,“你那么说姚女士,姚女士肯定不甘心,你抽空去找一下你曾祖父吧,把事情说清楚,隆重讲解一下她当初是怎么在清雪执行任务的时候硬抢耳麦,然后干扰清雪做事的,我听唐局说当时他们就匍匐在新湾外头,紧要关头,亏得是没出事,不然全军覆没,清雪都得死在那”
宋明月点头,“等爷爷下葬吧,然后我去,最好是能把人直接弄回国,不想清雪再看见她了。”
“跟姚老说吧,这位是姚家几代唯一的女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然当初也不会非得要嫁你爸,就嫁你爸,要走,直接就走,反正吧,得姚老才制得住她。”
宋明月知道。
陈清雪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段都安说宋明月去墓地了,让她好好休息,陈清雪去看霍珣,用精神力给他检查治疗过,大概明天就会醒了。
接下来还有一个工作汇报要参加,有关这次跨国追逃要善后的事了,首先就是国那五名异能者的事。
年方党从一架隐形战斗机的监控录像里截取了一段视频,先是几具尸体从飞机上掉下来,直接掉进了洛水,然后是詹姆斯带着四个人下来,有说有笑。
负责接洽这件事的国公使就是墨先生,和方知简和唐仕群都是老熟人了,“这样一个视频能代表什么,也许他们下去只是为了布控埋伏。”
方知简把一份文件推到墨先生面前,传唤了两个人进来,是从祥龙湾解救出来的两个国人,“这是一份口供,两位先生对詹姆斯和松棉长期勾结、倒卖军火的事实供认不讳,并且指出詹姆斯曾担任公使代表,两次前往祥龙湾和松棉谈判,名义是为禁du,墨先生看看。”
墨先生飞快地翻过,脸色铁青,还想再辩驳,方知简能理解,毕竟在联合执法里头出现了这么大纰漏,要摘清楚责任,那是不可能嘴巴上说一说就过的,必须得出血,所以照国的惯例,能赖就赖吧。
方知简示意秘书把人送进来,是那五名异能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