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一边慌张而结巴地解释着
“长,长官,我们可以再进行几次测试说不定,说不定可以”
路莱抬起眼眸,从光屏上方将视线戳向他,银蓝色的眼眸犹如山脊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凛冽而冰寒。
管理者惶恐地停止了自己微弱的争辩,深深地垂下头。
路莱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只是再次垂下眼眸,仔仔细细地读着光屏上的内容。
虽然看不到光屏,但是戈修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诊断结果。
器官的衰竭单纯意味着停留时限的缩短,而非能够治愈的疾病。
戈修撑着下巴,双眼漫不经心地微微眯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舔着嘴里缓慢融化的糖果。
果香味充斥在口腔内,蔓延过舌面和齿列,有种莫名的心安感。
戈修用尖利的犬齿咬碎糖果坚硬的外壳,更加浓郁的甜味蔓延开来,用指尖无意识地轻轻刮擦着身下椅子光滑的皮面。
他气定神闲地打了个哈欠。
路莱终于仔细地读完了诊断结果上的每一个字句,将光屏放了下来。
他似乎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某种阴郁的气息在他浅蓝的眼底涌动,仿佛隐藏在海面之下凶猛致命的暗流,沉默而暴烈,裹挟着摧枯拉朽般的毁灭性。
管理者背后的衣物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他艰难地吞咽着,干涩的喉头微微颤抖,声音因畏惧而变得尖利扭曲
“第,第一星系的研究院据说在两年前研究出来更高端的检测仪器这里,这里还没有来得及更新换代”
路莱此刻已然收敛了自己刚才的情绪外露,他再一次变得深不可测,但是却莫名地比刚才更加可怖,那种沉重到仿佛能够凝成实质的威慑力几乎压迫着管理者控制不住地弯下腰去。
他终于开口“下去吧。”
管理者战战兢兢地从路莱的手中接过光屏,如释重负般迅速地溜走了考虑到他的体型,整个流程实在是快的让人有些惊讶。
戈修饶有趣味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将口腔内最后一丝甜味咽入喉咙。
路莱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突然,他毫无预兆地伸手,摸了摸戈修的脸颊瘦,冰冷,骨头分外硌人。
戈修被吓了一跳,他看向路莱,路莱没有避开他的视线,而是半蹲下来,和他保持着平视。
路莱的手掌温暖而修长,比起戈修瘦的惊人的头骨来说有些过大了。他摩挲了一下戈修的脸颊和颈侧,然后收回了手。
“小心牙齿。”
路莱没头没脑地说道。
紧接着,他把自己口袋中的糖果全部抓出来,放到戈修的手上。
路莱站起身来,迈着和来时同样凌厉的步伐向外走去,脊背挺直,身形矫健,很快就消失在了戈修的视线中。
戈修神情莫名地低下头,注视着自己怀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大把糖果,他剥了一颗塞进嘴里,报复性地用臼齿碾碎,“嘎嘣嘎嘣”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治疗室内响起,他瘪瘪嘴,冲着门幼稚地做了个鬼脸。
切,他的牙齿才不会坏呢。
毕竟他的身体可是会在此之前宕机的呢
接下来在医疗所的时间里,戈修过的可以算得上是如鱼得水。尤其是管理者那天因为路莱而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此后他每次看到戈修这个被路莱亲自送来的病人时都控制不住地点头哈腰,对他更是有求必应。
这段时间内的战况也变得更加凶险和复杂。
路莱明显地加快了进攻和扩张的速度,他的舰队凶猛而势不可挡,在短短的三个星期内就接连攻克了两个被盛赞为绝不可能沦陷的战术堡垒,甚至全歼了一支联盟的嫡系主力部队,而联盟也终于从自己的开局不利和节节败退中缓过神来,它犹如一只庞大而行动滞缓的猛兽,在年轻力壮的新兴挑战者的威胁与痛击下苏醒了过来,开始了反击。
联盟开始紧急调整被吃透的驻防格局,将近几年新培养的年轻将领送往前线,它开始避其锋芒,尽量龟缩,将现在所有还属于联盟管辖的星系毫无保留地调动了起来,甚至开始巩固和拉拢曾被打压的几大家族,以获得更多的经济以及军事援助。
联盟毕竟根系深厚,在一番运作下竟然一时勉强维持住了战局,没有再继续溃败下去。
但是,在它新兴,锋锐,势不可挡的对手面前,联盟仍旧显现出了明显的颓势。
联盟的统治基础已经动摇,全线溃败只是时间问题。
内忧外患中,它在被慢慢逼到绝境。
困兽的绝望之举是极端危险的。
从战争开始以来,路莱深谋远虑,步步为营,每一次战役的设计都环环相扣,构成一张严密而可怖的大网,将联盟的控制区域慢慢地蚕食殆尽他几乎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超出理性的行动,只除了一次。突袭第二星系的医疗研究中心。
甚至根据不可靠的小道消息,路莱是亲自护送病人前往此处的。
虽然来源不可考,而路莱所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