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婚帖(2 / 3)

支撑才没有跌倒。最后一缕琉璃黑炎僵持在他面前。

它通体散发着死寂暴虐的气息,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彻底毁灭殆尽,但无论它如何波动,却完全不能再进一步。

一根平平无奇的树枝拦在它和乔双鲤中间。

唐月凉眼瞳一蓝一绿,不知何时变成了猫眼。他仍是一身唐装,但衣摆却有几块火焰烧焦似的斑痕,不似最初从容。浅色琉璃火焰附着在树枝上,绽出一朵朵火焰凝成的细碎小花,在火焰覆盖下这根树枝宛如月魄桂枝,晶莹剔透,和琉璃黑火对抗中丝毫不落下风

毕竟没有主人力量的支持,琉璃黑炎渐渐黯淡下来,最后只剩下一枚不过指甲盖大的小小黑色三角宝石,里面隐约可见一抹琉璃色游动。紧接着宝石之魂化作一道黑光,重归乔双鲤额间。

“功亏一篑,可惜了。”

一缕血痕从唐月凉脸上滑落,一直以来从未受过任何伤的他左脸颊颧骨上方多了道细小伤口。没有在意滑落的温热,唐月凉低头看向手中桂枝,就见它与黑炎撞击的地方,有一条微不足道的细小裂痕。噼啪声响起,更多裂痕蛛网般密密麻麻出现,到最后只听咔嚓一声轻响,树枝断了。

失去附着物的浅色琉璃火焰回到唐月凉手中,除了颜色外,它与乔双鲤刚才的火焰竟出乎寻常地相似,只不过外形不同,浅色琉璃火焰像是一颗颗散落星子泛着不同的光泽,又像一朵朵小小的桂花。此刻它不复之前平静,而是被刺激到似的在唐月凉掌心蹦跳,散发出的敌意让昏迷中的乔双鲤不适皱眉。

有些火焰平时看起来毫无攻击力,是因为没有碰到能让它感受到威胁的同等强敌。

琉璃黑炎让它觉察到了威胁,火焰本能令它跃跃欲试,想要一较高下。

“不过二十五岁,不过才二十五岁。”

唐月凉喃喃,眸中神情变化,最后冷哼一声。

“倒是有些潜力。”

昏迷中的乔双鲤没听到唐月凉破天荒的认可,他痛苦蜷缩,身体微微发颤,原本火种所在的地方空荡荡的,精神空间中五色火焰图腾柱倒塌,月影也是若隐若现,分外凄凉,只剩下三大权柄还在。和顾队的连火也缩小了大半,黑火几乎看不见,金红火焰勉力支撑。

心脏空落落的,甚至压过了火种消逝的空虚。让乔双鲤在昏迷中辗转反侧,冷汗津津,直到一股暖流涌入体内,驱散一切冰寒后他才勉强能够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从梦魇中惊醒的乔双鲤忽然睁开眼,茫茫梦境中他梦到了顾队,梦到了王前辈,他们都走的很快,乔双鲤来不及追赶就全都消失在了雾气中。苏醒后的乔双鲤条件反射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跟瘫痪了似的四肢软绵,没有半分力道。

“双鲤,你醒了。”

“童校长”

乔双鲤恍惚望向坐在自己床边的老人,几日不见,童校长看起来更衰老了,不再如之前精神奕奕,更像个真正行将就木的老人。乔双鲤低头,看到童半夏握着他的手,橙黄火焰还未散去。

这就是驱散空虚寒冷的暖流。

火焰,对了,火焰

乔双鲤打了个激灵,他只隐约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他撕碎了火种想要强行融合火焰,但最后却失败了。原本火种所在的地方空空如也,乔双鲤满背冷汗,心中刻骨寒凉。

没了火焰,他不就是个废人。

极度绝望悲恸的情绪刚涌上心头就被乔双鲤压了下去,太多的磨砺让他沉稳,不到最后永远不放弃希望。带着希冀,乔双鲤将感知放在自己额前宝石之魂上,然后他就惊恐发现原本晶莹透亮的宝石之魂竟暗淡下来,上面出现条条裂痕,仿佛遭受重创一般,无论乔双鲤如何调动都没有半点反应。

但在它中央,却静静流淌着一抹琉璃火光。

这也是乔双鲤迅速冷静下来的原因,他虽然没有完全成功,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塞翁之马,焉知非福

等到乔双鲤终于回过神来,他才发现童校长一直在静静等待,没有出言影响。想到自己昏迷时老人一直看护在身边,乔双鲤心底又是感激,又是惭愧,他哑声道“校长,让您担心了。”

“唉,不怪你,是我太着急。”

童半夏叹息一声“双鲤,唐月凉生性傲慢凉薄,尤其因为过往一些事,他对折耳成见很深。”

“你身为盼之的继承人,在他手上恐怕吃了不少的苦头,若是怨我怪我,也是人之常情。”

“校长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乔双鲤摇头,迟疑道“而且我总觉得唐月凉他对我好像也没有特别大的恶意。”

最后琉璃黑炎失控,如果没有唐月凉及时抵挡,乔双鲤恐怕早就被火焰暴风碾碎了。

“你中的毒瘾并不简单,牧羊人舍得以悲哀火焰做引,建立师徒连线,这是他惯用的手笔。和医院里上瘾的战士们不同,要更加凶险,几乎是绝命之机。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凶险之中同样也蕴含着契机。”

童半夏苍老的手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