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飞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唯一给乔双鲤带来的就是那张铭牌,还含含糊糊。乔双鲤没有办法,在外面晃荡了好久,最后还是回去了。
他没地方可去,没有钱,没有手机,天地之大,竟然没有他可以去的地方。乔双鲤回去其实只想看看,能不能把身份证和自己的东西拿回来。没想到冯倩却脸色极差的坐在客厅,脖子上的伤处理好了。看到乔双鲤她重重瞪了过去,呼哧喘气,却意外没说什么,全当他不存在似的。
乔双鲤不知道沈逸飞所说都解决好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平生第一次,冯倩见到他没尖酸刻薄两句。乔双鲤没有跟她说话,也没有多留,只拿了自己的身份证,还有录取通知书以及军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去了以前经常去的网咖,把仅剩的那点钱交了网费,打游戏代练挣钱。
那网咖的老板跟乔双鲤挺熟,人也好,平时乔双鲤帮忙管管网给顾客送个水和饮料什么的,他在吃饭的时候就带着他一起。没人的时候乔双鲤就捧着爸妈的军牌瞧,仿佛能从中获得什么力量。这两个军牌外形和信封中寄来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冥冥中似乎有什么第六感,一直指引着他向前。
乔双鲤就这样住在了网里,一直熬到了八月底这其中冯倩没来找过他,乔国倒是来了一次,给乔双鲤丢了个破破烂烂的信封就走了,避之不及,跟躲什么怪物似的。
乔双鲤心抽了一下,打开来看,里面有点钱。不多,两百块,还有张纸条,上面是有些歪扭的字。
别回来了。
他盯着这张纸条瞅了会,搓成一团,垂着头,装到兜里。
八月底,乔双鲤一身轻松去到了市中心,这是两年前规划新建立的,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街道上却依旧人山人海,车水马龙繁华至极,路灯仍旧很亮,把黑夜照的跟白天似的,街道上还有各种卖烤串关东煮的小摊。乔双鲤按照临时铭牌上写的地方,走了不少路才在网咖和超市的夹角间找到那间一点都不起眼的小诊所。
“王立国中西医诊所应该是这里。”
乔双鲤犹豫不定,最后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郁的中药味,这么晚了诊所里人还挺多,有妈妈带着孩子输液的,也有小年轻结伴来买药的。乔双鲤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开始等待,同时观察四周。他提前了两个小时来。
乔双鲤目光巡视一圈,周围看起来没有什么古怪特异的人,只有被打针的小孩哇哇大哭。他现在有些坐不住,肾上腺素不断激发,乔双鲤紧张又激动,忍不住就想抖腿。他拿出来自己刚买的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新闻。在网咖的一个月乔双鲤几乎过的与世隔绝,什么消息之类的全都不知道。
而现在他却发现今天的全部头条都被同一条新闻霸屏。下面有附带视频,乔双鲤点开来看。
a“到现在,东江大桥垮塌事件已经得到有效控制。目前有48人失踪,暂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搜救队已经a“
屏幕上播报着紧急新闻,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凌晨,漆黑天幕下应急大灯亮的晃眼,雪白灯柱照出坚硬的钢筋混凝土中间裂开触目惊心的裂缝,深不可测,延伸出去数十米,仿佛直通地狱深渊。大桥两端已经被完全封锁,搜救队正在紧张忙碌,凌乱土石中隐约可见被砸的不成样子的车辆,在黑暗中看起来像是畸形可怖的怪物。
“又是豆腐渣工程。”
旁边输液的人嘟囔,似乎也在看。乔双鲤却没心思仔细想,他草草扫过,又放下手机,全心全意的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诊所里的人越来越少,剩下还有两个输液的人都昏昏欲睡,其中一个还打起了鼾。护士开始收拾东西,好几次经过乔双鲤身边,却仿佛看不到他似的匆匆经过。
乔双鲤一开始还担心别人把他赶出去怎么办,现在却开始担心要是到最后没有人来接他怎么办。他珍而重之的把临时铭牌捧在两手间,盯着它看,似乎在期待什么奇迹发生。
时针和分针同时指向十二点,输液的老人打了个长长的鼾,咂咂嘴又睡了。
a“抱歉久等,刚才有些事情耽搁了。a“
a“温考官a“
乔双鲤蹭的站起身,期期艾艾,眼中的光亮几乎要绽放出来。温成斐还穿着那身笔挺银黑制服,拎着一个黑箱子。笑容清浅温和,就好像初冬的一抹阳光。
a“你可以叫我温教授。a“
他微笑,左眼前带着金丝框单边眼镜,神情难掩疲惫,看起来似乎是忙碌了很久。这次他没戴白手套,双手缠满了绷带。
a“走,我们先上车再说。a“
乔双鲤跟在温成斐身后,懵然经过那些装药的木柜子和病房,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旁边铭牌上写着后门。温成斐拉开门,带着乔双鲤走进去,里面竟然是一个孤零零的电梯门
诊所里竟然有电梯tf
乔双鲤心中疯狂刷屏,沉默跟着走进去,上面只有三个数字,1,负1,以及负2。温成斐按下负2层的按钮,随后拿出黑底银白纹的金属片在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