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杀气甚重,双眸犹如碎冰,寒意渗人,就这么走进了会事堂。不止是躲在厚重屏风后的楚水笙瑟瑟发抖,满堂都寂静了一瞬,
“阿羽,你怎么来了”高坐在上位的燕临面色微僵,语气也有些不自然。
燕北军的重要将领此时都在这里,就在方才,还在为关于柔嘉帝姬的事争论不休,但不满声音较之先前淡了许多。毕竟军中不缺向往从龙之功的人,在这个关键时候为了一个女人与主公对着干,难免得不偿失。唯有秦礼等老将还不肯退让,但燕临心意已决,无论是处死楚水笙,还是将她送回去,都不是他愿意接受的。
这些日子他已经想明白了,江山他要,美人他更要。
想到这仿佛刚才见到燕羽那一瞬间的心虚气短都是不存在的,燕临恢复了自信又坚定的神情,居高临下地看着燕羽的声音微沉道,“你也是来劝我的么”
周遭不少人向阿洛投来了希冀的目光,连屏风后的楚水笙也紧张了起来。
“当然不是。”阿洛的回答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按理说最反对燕临与大成公主在一起的应该是她啊,
众将领中的卫延忽然感到了些许不安,也许是燕羽郡主身上的气势太过凛然锋利了,他安慰着自己,但下一刻他就瞪大了眼,脸色也骤然变得苍白。
“我只是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阿洛缓缓将剑锋从鞘中抽出,冰寒的剑光映照出着她冷漠的黑眸。
同一时间外面兵戈厮杀声响起,光是听着就让人心惊胆战,但只维持了短短片刻,便恢复了安静。但室内众人心中的惊涛骇浪更加无法休止,谁都知道这些动静意味着什么――
兵变夺权。
而且无人进来便更表示此事成功了。
“燕羽,你疯了,你在做什么,”燕临浑身颤抖,目光死死盯着她咬牙切齿道。
阿洛淡淡道,“我只是在做当初金銮殿上一样的事。”
她的意思是目的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但她这话却让众人想起了那件震惊天下的事,弑君血洗朝堂的事她都干了,那么兵变夺权似乎也不奇怪。
原本满心震惊不安的众将领竟莫名其妙安心了起来,似乎是找准了逻辑因果。
燕羽郡主本来就是这样一个狠人。
阿洛手中雪亮的剑锋直指燕临,“你可以选择战,还是认输。”
这话对燕临来说是羞辱无疑,但他四下扫过众将领,他们竟然齐齐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连不久前还在恭贺他即将夺下大成江山的人也低下了头,连直视燕羽都不敢,更不用挡在他面前护主了。
燕临忍不住气血上涌,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秦老将军重重叹了一口气,神情黯然。郡主的武力与他们的差距犹如天堑,真动起手来,便是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挡不住郡主,更别说外面已经被郡主的人控制住了,局势已经明显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其实燕羽郡主夺权也不是不能接受,怎么说都是燕氏血脉。
在场的人不说有多偏向谁,但没人会想死,燕羽一不高兴起来连至亲兄长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他们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呢。
“好、好,”燕临双目赤红,冷笑几声,“我就不信我比你差。”
接着拔出他的配剑向阿洛冲来,众人避让,似乎是不愿看到着手足相残的一幕。
不过瞬息,燕临一声惨叫,竟是被斩断了右臂。
配剑掉落在一旁,燕临捂着汩汩冒着血流的断口,脸色惨白倒在台阶上,仿佛天旋地转一般。
这时忽然屏风后冲出来一人,正是楚水笙,她扑在燕临身上,身上华丽的宫裙也染上了鲜血,她抬起头,面色仓惶楚楚可怜,看向阿洛的眼神里满是惊恐畏惧。
在她心中,燕羽就像是一个疯子,不然怎么能做出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举动来。
可是现在她和燕临的命都在这个疯子手上,楚水笙不得不向她乞求,“求求你,放过他吧,他是你兄长啊,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以为燕临只是会受到一些刁难压力,但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阿洛淡淡道,“的确与你有些关系。”
“我不是很想看到你二人在一起,就只好这样做了。”
遭受着断臂之痛的燕临听到这话也愣住了,阿洛冷冷道,“他一次又一次的愚蠢和妄为,已经让我无法忍受了。”
除极少数人之外,阿洛其实内心是十分冷漠的,也缺乏容忍。燕临也没有优秀到能入她的眼,所以要阿洛一次次为他的事而受到打扰,可以说是相当不耐烦的。
为此阿洛决定一次性解决任务。
她神色冷漠,“我给你们一个选择,一生一死,活下的那个人无论是谁,我都会保她他一生平安富贵。”
共赴黄泉,生同穴死同寝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说完阿洛不再看他们,这时一身染血铁甲戎装的秦钰快步走了进来,向阿洛拱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