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主动权与被动权被置换了问题。在这样的场景下,不管他再问出任何问题,都已经不再能够成为为难池宁的问题。
“既然陛下这么说了”池宁磕下了头,因为不想被新帝看到他眼中藏着的情绪,“其实臣一直都想斗胆举荐司礼监的马太监。”
“马文举荐他做什么”新帝皱眉,明黄色的龙袍上写满了问号。
“举荐他设立专门的厂司,专管天书教一案。”天书教的问题比较复杂,在池宁去江左前就已经初露端倪,是崛起的一股邪门势力。不过,在池宁从江左回京之前,天书教就已经因为意外而暴露,被迅速围剿了。在这次清算中,朝廷才发现不少中央集团的宦官都不知不觉中了招。
这真的让人不由的背脊一凉,十分后怕,至少新帝是该感觉到后怕的,有这么一股力量,早已经渗透到了伺候在他身边的人之中。
好比马太监那个叫黄三娘的家眷,若不是她在真静寺遇到了池宁,谁又能发现她其实是天书教的探子,乃至于它们竟然已经在准备着死灰复燃了呢
若没有黄三娘的牵制,马太监早就已经顺利成为了东厂提督。
马太监现在对于新帝来说,就是一个鸡肋,用了忌惮,不用又不行,因为马太监是刘皇后当年选婚的举荐宦官。比起不讲情面的有琴太后,刘皇后对马太监这个于她有知遇之恩的宦官可以说是信任有加。
新帝与皇后之间没有什么爱情,但有着足够的尊重,更不用说皇后如今还秘密怀了很可能的嫡子。新帝不能不考虑皇后的感受。
而东厂提督之位的空悬,让新帝感觉到了种种不便,就像是一个人突然失去了他的眼睛和耳朵。
这个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如今池宁给了新帝一个全新的思路,让牵扯进天书教一案的马太监,自己去调查天书教,由此来证明他的忠心。若他真的有问题,那皇后也不会再有什么话;若他没问题,那
“臣师父少时,曾与杨大人习字,”杨大人是肃帝朝时德高望重的内阁首辅,有名的有识之士,中兴之臣,他教出了不少青史留名的好太监,池宁扯出杨大人的大旗,只是在给自己镀金,“杨大人对臣师父说,帝王之术,不过制衡二字。内阁与司礼监是一场必然。”
内阁与司礼监,一个外相,一个内相,彼此达成制衡,缺一不可,这才成就了如今的大启朝政。不能让这两边哪家独大,臣子手上的权利高了,皇帝就被架空了;宦官手相的权利高了,皇帝也容易被架空。但当它们持平时,皇帝不仅不用辛苦,还能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这也是司礼监会走向大内第一署的一种历史必然。
张太监看到了,学到了,也明白了这是对于宦官群体最好的一条光明之路,这才主动退让,没再与兰阶庭相争,斗个两败俱伤。
池宁对天和帝提起这段,只是为了佐证他接下来要说的邪门歪道“东厂诞生之初,是为了与锦衣卫制衡,太宗不相信锦衣卫,觉得自己的身边人更值得信赖。但天和帝朝东厂的势力达到巅峰,锦衣卫只能避其锋芒,如今已隐隐有了从属之意。”
新帝也不是那种彻彻底底的蠢人,池宁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答案就差递到他的嘴边,他不可能不知道池宁的意思。
设立一个能与东厂抗衡的,更加忠心于他的机构,便是如今的破局之法。
好比,西厂。
池宁不仅给了建议,还推荐了堪称他现在事业上的死对头马太监来当西厂的提督也算是应了那一句,举贤不避仇。
西厂在建立之初,可以专管天书教一案,以后怎么样发展就不好说了。
它可以成为新帝掌管朝堂的又一把刀。
新帝已经从不得不觉得池宁说得对,进化到了在心里想“这样的池宁怎么不是他的人,反倒是一心一意忠心于他已经死去的皇兄呢”
就有点可惜。
“当然,说实话,臣做这样的推荐,也是有私心的。俞星垂是臣的师兄,有他在,臣不用担心再被傻逼绊了脚步;马文对臣有意见,无外乎是觉得臣挡了他的路,若他能去忙于其他之事,臣会省心不少。”池宁很明白适当的“掏心掏肺”的说大实话的重要性,“但,当能力足够时,有私心,也算是有错吗人非圣贤,有所偏好”
“有何不可”
最后四个字,就像是狠狠敲打在了新帝心中的钟鸣,替他问出了他已经郁结于胸多日的问题。他是皇帝,但他也是人,在事情谁做都可以的情况下,他偏心一点自己的人,有什么错他为什么不能封自己的母妃当太后也没有碍着谁啊
池宁今天就给了他这个答案。
是的,他没错
池宁说完,就闭上了嘴,很懂得过犹不及的道理,悄悄跪安了。
走出大殿时,池宁的脚步都是轻快的,在心里别提多美了,要不是怕被人看到他的得意忘形,他甚至想唱个小曲。
今天是内官监掌印,谁知道下一回师兄会去当哪儿的掌印了呢御马监就很不错啊。
而他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