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有太多的问题,猛烈地涌向了池宁的大脑,导致他当场再说不出半个词语。因为除了脏话以外,他什么都不想说,而他仅剩的理智却在告诉着他,不要真的凿了静王府这条难得的大船。
原君轻笑出声,他贴心的问需要帮忙吗
求您了。识时务者就是这么俊杰
下一刻,视角倒转,世界光怪陆离,池宁感觉自己在答应的下一刻,便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里。他会一边觉得自己腾空飞了起来,一边又觉得自己还坐在原地,他甚至能够感受到一口白酒下肚那一刻的辛辣与刺激。
好一会儿之后,池宁才意识到,这是原君在使用他的身体。
原君没有任何表情的闷了一杯甘冽的烧酒,然后在心里评价了一句不过如此,他果然无法理解人类对于酒这种东西的追求。平日里看着宴会上的人类一杯又一杯的下肚,还以为会有多刺激,原来就是吃掉“厉鬼”的感觉。
原君不喜欢吃人形执,但如果对方陷入疯魔,执意冒犯,那他也不会记得多少原则的。
然后,原君便尽职尽责的进入了状态,拿出池宁负责记录的本子,问闻世子“接下来,我有点赶时间,介意我再快速问你几个问题吗”
从闻怀古的角度来看,就是池宁在他说完自己的真实想法之后,气质陡然一变,明明还是那个看上去十分好看的玉做少年,但就是在无形中带来了极大的危险与压迫,如果一定要形容,就像是看到了他父王,或者是皇伯父在世,不,是比他们更加可怕的存在。偏偏对方还在冲着他笑着,摆出人畜无害的样子。
从未有那一刻,闻怀古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这可是曾经敢舌战群臣,当着新帝王面,质问他何德何能的池宁临。
“您说。”闻怀古不自觉的就坐的更加笔直了。
原君版池宁问出了最关键的核心问题“你父王知道这件事吗”
闻怀古皱眉“有什么区别”
真正的池宁立刻跟上了原君的思路,他一心二用,一边把玩着新奇的世界,原来这就是原君以前的视角吗竟可以没有任何死角的看到所有,包括本应该属于脑后的地方;一边对闻怀古在心里道,区别大了好吗静王知道,那就用静王知道的方式选婚,静王不知道,那当然也是有其他方式暗度陈仓的。
“你知道你是静王府唯一的子嗣吗”原君要比池宁简洁的多,他很喜欢用反问来回答问题,借以掌握话题的主动权。
闻怀古垂下了头,声音都变得沉重了起来“我知道。但我从来不觉得,一定非要某个人来继承我的一切不可。是我的想法太大逆不道了。”闻怀古苦笑了一声,他大概真的是个怪胎吧,总爱想写世所不容的东西。
结果,他听到的却是对面传来的,没有半点批判的声音,好像这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和答案,他听到了,他记录了,这事就完了“好的。静王不知道 。”
原君在埋头写完后,就过度到了下一个问题“那你希望他知道吗”
闻怀古都来不及思考池宁为什么可以这么自然从容的接受他的与众不同,只记得本能的回答问题“不,他不知道对所有人都好。”
虽然闻怀古拥有让全大启都羡慕的好爹,但,他就是有一种直觉,这事让他的父王知道,一定会发生很不好、很不好的事情。
原君低头记录了一下“好的。那么,您能接受女子吗”
闻怀古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如果有可能,我不希望连累一个无辜女子的一生。”虽然闻怀古认识不少选择了这种男女两全生活的人,但他却不想。有些事情,不是大家都在做,就一定是对的。
原君又唰唰写了几笔,就像是在做连线选择题,没有为什么,只有如实的记录。又一个新问题被抛了出来“你更倾向于上 ,还是”
原君还做了向上向下的简单手势,以便闻怀古明白他的意思。
闻怀古当然明白了,他好歹也是个到了婚龄的人,春宫图不知道看了多少。但,看过归看过,被这么直白的询问,还会羞涩的啊,世子爷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带着只独属于这个年纪的青年才会有的青涩与手足无措“都、都可以,我、我不觉得这个应该分上上上下。”
池宁眼睁睁的看着原君在纸上写可攻可受,更好解决了。
后面又被问了些什么,闻怀古已经不怎么敢再回忆了,他只记得那是些他说完自己都觉得烫嘴的大胆发言,他在心里很没有常识的想着,大概也就只有池宁这种从小就失去了某些人生乐趣的人,才能这么心如止水的记录了。
但不得不说,咳,他、他还蛮期待这个如果真能事事都依照他所求而找到的世子“妃”了。
记录完一个问题的答案,池宁刚刚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看着对面尴尬的都不知道该怎么看他眼睛的闻世子,池宁体贴带着门外的夏下就告辞了。
不过池宁并没有着急离开望江楼。转头他就带夏下去了他在望江楼的长期包厢,让掌柜的又给夏下上了一桌吉祥饭“刚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