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受惊老实了两天,现在又开始想着招惹他了。
他不动声色,仍旧闭着眼睛,眉舒目展十分惬意的模样。感觉那手在他腿上捏一把,又爬上他腰侧,隔着薄薄的衣料刮了刮他的腹肌。手感和山陵般起伏的线条,应当很令她满意吧,果然她尖着嘴小声吸了口气,表示赞叹。
梁遇要发笑,却又忍住了,他喜欢她这种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也喜欢让她占便宜。
犹记得当初,她谨小慎微地觑着他,轻声叫他“哥哥”,大冬天里冻得发青的小脸儿,到现在都让他心头牵痛。他就要这么养着她,纵得她胆儿肥,女人的可爱之处不是靠威吓、靠管束塑造出来的。况且她摸够了自然就停手了,人身上无非那些花样么,男人又不像女人
然而他好像料错了,那双手一直攀上来,从他的斜襟下伸进去,停在他胸前最核心的地方。他浑身不由绷紧了,不知道她还会有什么出圈儿的举动。也许只是为了离他的心更近一些,他倒也能体谅她急于亲近的意愿。
就这样,就此停下也好。等了等,那只手老老实实没有再活动,料想也不过如此了,谁知在他逐渐放松,打算重拾睡意的时候,电光火石倏地闪过脑子――这丫头,竟然伸出手指头弹了他一下。
他顿时像只虾似的蜷起来,“梁月徊,你干什么”
月徊“啊”了声,“你怎么还没睡着”
月徊觉得自己可能真是个疯子,为什么梁遇那种红着脸又羞又愤且有苦说不出的样子,那么好看她心头大为激荡,捧住他的脸说“哥哥,你给洒家笑一个。”
梁遇气得扭头,把脸从她手里挣了出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司礼监掌印,是东厂提督”
那又怎么样,衔儿再多也吓唬不了她。不过安抚倒是可以稍稍安抚一下的,她好言好语说“我就是看它站起来了,想试试它的腰杆子硬不硬。”
梁遇顿时被点着了似的,只觉头晕目眩,心火一阵阵往上冲,直冲进了他脑仁儿里。
日思夜想惦记的就是这么个怪物,没有姑娘的娇羞,粗枝大条起来比汉子还莽撞。他是活人,难道任她的爪子乱窜也不动如山么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那股子愤怒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过后,终于转变成了磨牙霍霍的挑逗,“你到底对哥哥的身子有多好奇我不知道它的腰杆子硬不硬,可我知道另一处一定不负你所望,你知道是哪里”
月徊是想打着哈哈敷衍过去的,毕竟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去弹那一下。
八成是天太热,把她热糊涂了。再不然就是自己睡了太久,现在醒过来百无聊赖,他又恰好在她的竹榻上蹭睡,她不趁机薅上两把,觉得对不起自己。
其实她可以解释的,也正预备解释,岂料他拽住她的手,把她送到了一个十分惊奇玄妙的去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月徊惊讶不已,这才弄明白,腰杆子最硬的原来另有他处。
起先还不敢动,怕这危险所在要吃人,后来经他慢慢引导,才觉得这个比养蝈蝈儿可有意思多了。
月徊盲人摸象,梁遇闭上眼,神色安详。月徊倒要哭了,“哥哥,你确实全须全尾儿。”
他不说话,微掀起眼皮露出一线眸色,雾淞沆砀般迷蒙着,甘为她手下之臣。
当真是废了那么多的心力,才得以保全,原来所做的一切不单是为自己,更是为她。他重新阖上眼,偏过头,偎在她肩上,嗟叹着到了这样年纪这样阶段,人生终究有今朝。他和旁的男人不同,旁人是等女人托付,他却是反过来,把这一辈子的把柄交到了她手上。像完成了一桩了不起的创举,比扶植皇帝登基还要壮阔。他本来以为不会有这一日,没想到兜兜转转,那个丢了十余年的妹妹回来,谈笑之间就把他安置了。
他微微仰起脸,在她耳边叹息呢喃“都是命”
月徊认同地点头,细细揣摩着,“哥哥,你没掌权的时候也混在小火者堆儿里,你怎么如厕你们不都站着吗,不怕被人看见吗”
梁遇这回连眼睛都没睁,直接夺了回来。扭过身去躺着,兀自嘀咕“你闭上嘴,别和我说话了。”
又闹脾气,到底掌印督主当久了,不会好好聊天。
月徊不死心,扒着他的肩背说“哥哥,咱们聊聊嘛,我没别的意思,好奇一下还不成吗”
梁遇直皱眉,“你打听那些,没安好心吧”
“我怎么没安好心了你别拿你那小人之心,来度我这君子之腹成吗”她说着,把手搭在他腰上,边说爪尖儿边挠了挠,“哥哥,你和我说说。”
梁遇闭着眼睛叹气儿,“说来话长,还是得感激盛二叔,要不是他办着宗人府的差事,常在宫里行走,我也不能独善其身。我才进宫那会儿,入的是御马监,二叔给我安排了个差事,不能说轻松,但人少,能有时间一个人呆着。我曾是专给皇子们预备骑射用马的,外头下着大雨,我伏跪在泥里,让慕容家的那些皇子皇孙们踩着我的脊梁上马。他们到了骑射场上,另有一帮人伺候,我就在围场外头等着,